他悬着的一颗心,稍安了些。
并不完全是因为楚砚放下了时宁,这方面他对时宁和自己都有绝对的信心。
他是怕自己赌输,在时机还不成熟的情况下,招来大祸。
更不愿意与楚砚成为敌对两方,让时宁伤心为难。
楚砚能在温时宁面前哭的像个孩子,说明还是那个至善至真的少年。
他放不下的年少情杯,就像尺一般,丈量着他的良知。
这样的人,心性最是坚韧不易被侵蚀,再有虞老引导指点,可安,可用。
未来若有他相助,必定事半功倍。
楚砚母子小住了几日,便计划着要返程。
柳氏是不愿意走的。
这里有田有地有时宁,还与秦嬷嬷有说不完的话,空气都要自由几分。
可身而为娘,哪能说不管就不管。
小安安要有人照顾,楚砚的终身大事未定,她呀,还有操不完的心。
临行前一日,楚砚和傅问舟单独饮了半日的茶。
如果说楚砚来时,心里还有一层迷雾的话,这会儿已是清晰明朗又坦荡,一如他看温时宁的眼神。
“圣上有意将二爷召回,想来都是安王在背后怂恿,此事,二爷作何打算,又希望我如何复命?”
楚砚诚心请教,满眼赤忱。
傅问舟拍了拍空荡荡的裤腿,苦笑道:“如实说便是,安王安插在芜县的人就没断过,你瞒不过他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