怕歹人反扑,或继续伤人,穆九一路追击。
直到追出清溪村,歹人行踪不见。
荒郊野外,停着一辆不起眼的马车。
穆九迟疑了下,走过去。
这时,从马车上下来一年轻郎君。
一身粗麻布衣,也难掩非凡气质。
穆九不识此人,但也猜到了身份,正要开口,太子周礼仁沉稳道:“情况如何?”
“如你们所愿。”
穆九心里是有气的,他家二爷都成什么样了,这些人都不长心的吗?
“伤势如何?他们下手没失分寸吧?”太子又问。
穆九没好气道:“开膛破肚而已,他们很有分寸。”
话落,又想着二爷的交代,不情不愿地补充了句:“看着吓人,但没伤及要害。”
太子松了口气,眼里的愧疚不加掩饰:“按交代的法子去办,你家二爷不会有事。”
穆九冷声:“二爷现在是什么情况,你们真的知道吗?这么贸然行事,和直接要他的命有什么区别?!”
太子抿了抿唇:“这些年,我和睿亲王从未放弃过寻找解药。假死药,能暂缓生命流逝,许也是一种法子……眼前,亦只能委屈他,帮我们争取些时间。”
他知道,此计牺牲最大的人是傅问舟。
兴许,他身上流着皇王家的血,也是个凉薄之人吧。
打着天下苍生的旗号,就能心安理得的去牺牲一群最不该牺牲的人。
太子眼里闪过一丝痛苦,这一路行来,他无数次在内心深处拷问自己,是否为了所谓的大义,就可以违背自己的良知和道德?
他不知道这个决定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,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承受这样的重担。
但作为未来君主,他必须要这么做。
自出生来,他就从来都没有退路可走。
太子缓着呼吸,“傅问舟可有什么交代?”
穆九带有疤痕的脸上,悲痛弥漫,显得有些阴森恐怖。
“二爷说,梁州不可放弃,得派人先去。他与梁国国君,曾有过一些交情,许能事半功倍。”
“他还说,有些痛经历一次就够了,他不愿意看到至亲至爱之人再经历第二次……”
言下之意,若没有足够的把握救他,那就让他真死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