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晃又迎来了春暖花开。
温时宁已是大腹便便,算算日子,再有两月,便是产期了。
随着腹部越来越大,她的腿脚也肿胀的厉害。
傅问舟不离左右,没日没夜的替她揉着腿脚,都成条件反射了。
只要温时宁一坐下,他就自然而然地捞起她的脚放在腿上,一边批示学生的作业,一边揉。
年前,从渠州来的那两个孩子,在乡试中均获得好成绩。
一个解元,一个晋元。
傅问舟因此又名声大噪,各地学子慕名而来。
就连京城那位,也有些坐不住了,多次让楚砚写信劝说,让傅问舟回京。
就算不做官,在翰林院谋个闲职也行呀。
傅问舟不为所动。
起初还回信,后来连信都不拆了。
过往如前世,往后余生,他想活得自私一些,守着妻儿便是圆满。
温时宁也懒得管这些,安安心心体验为人母的滋味。
柳氏母女和虞清然一起做的衣裳鞋袜,一批批的送来。
有孩儿的,还有她的。
她最是熟悉柳氏的针线,自然看得出,凡是她用的,皆出自柳氏亲手。
软软的鞋底,柔棉吸汗的贴身里衣,一针一线,都包含着无声的爱意。
不因她是孕妇,只是像从前那样爱着她。
这样润物细无声的暖意,填补了温时宁内心因做了母亲,而时常生出的空虚感。
她极少想起温家。
但当孩儿在她肚子里有动静时,浑身血液自然流动生暖的爱意,分明是母性的本能。
她还是忍不住会想,当初,她也曾被短暂的爱过,期待过吧?
可后来,怎么就经不起一场变故了呢?
那么浓烈的爱,怎么会说散就散了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