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,经营、管理,她一把抓,听话的还好,对不听话的人,直接赶回家了事。短短几个月功夫,开回家的人有十几个。
作为真正的主事者,赵大宝的名声在废品站可算是臭了街了。
也难怪,一个男人,你可以无才,也可以无貌,甚至也可以无德,但你不能没有担待,被媳妇压的抬不起头来是最大的无能,特别是在中国北方这样一个以男性为主的社会更是如此。
如果只是揽权,那也就罢了,至少能挣来钱。可是,宋彩芝对财富的渴望也太过了点。
经营废品站,最怕的是进口放松,你要是进口过于松懈,一但收了赃物,那你就彻底完了。赵大宝干了这么多年,对此是深有体会,他也劝过宋彩芝,收货,要适当的把关,太新的,太贵重的,甚至是太过精细的东西,都不是好来路,一定不能收。
可宋彩芝正是过足了权力瘾的时候,哪里能听得下劝告。不管新旧,不管贵贱,只要你能送进门,她就敢收。
最后,她甚至将收来的崭新的电缆堆在一起,明目彰胆地堆起柴火堆,将外皮烧掉,充做废铜回收。厂家追来的时候,正好看到了这一幕,当场就不干了,直接报告了公安局。公安局也不客气,马上并案处理,两张大封条一贴,立马让废品站关了门。
如此的无知!如此的嚣张!如此的贪婪!出事就成了一个必然的结果。
孙淑敏在边上听得目瞪口呆,难以置信地问了一句:“大宝,你是死人啊,就看着你媳妇这样胡搞?”
一句话说得赵大宝无地自容,低着头,一根接一根地抽烟,半晌也没脸说话。
叶丛看着他,心里又是可怜,又是可气。
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,对赵大宝是如此,对宋彩芝来说,又何尝不是?
赵大宝无能,宋彩芝无知,这么极品的两口子,上辈子他怎么就没看出来呢?
不为赵大宝,也不为宋彩芝,仅是出于保住几十号工人的饭碗考虑,这个忙他也要帮。但帮是帮,要有一个前提,宋彩芝的问题必须要安排好,不然,这次的麻烦解决了,以后更大的麻烦还在等着,他可不想做无用之功。
叶丛想了想,问道:“我婶现在干什么呢?”他指的是宋彩芝。
赵大宝头也没抬,瓮声瓮气地答道:“被我揍了一顿,赶回娘家了。”
叶丛咧着嘴一阵乐。这还真应了那句话,不在沉默中灭亡,就在沉默中暴发。赵大宝竟然也有暴发的时候,可就是不知道他的小宇宙能维持多长时间。
看到叶丛兴灾乐祸,孙淑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。一回头,看到垂头丧气的赵大宝,又有些可怜他,叹了口气道:“打老婆总是不好的。不过话又说回来,给彩芝一个教训也是应该的,好好一个单位,生生叫她弄的半死不活的,你说她哪来的那么多精神头?几个月的时间,就折腾出这么大一摊子事出来。啧啧,还真是不简单啊!”
叶丛嘿嘿一笑:“从这点上看,我宋婶多少也算是一个人才了。”
孙淑敏一撇嘴:“屁!歪才吧。”
母子两个一唱一和,把赵大宝臊的无地自容,本来头就垂着,现在更是低的不能再低,夹在两条腿中间,恨不得拱到裤裆里。
看到火候差不多了,叶丛悄悄冲母亲挑一下大拇指。
知子莫如母,孙淑敏得意地一仰头,对赵大宝道:“媳妇跑了,没处吃饭了吧。得,今天也别走了,我给你们做饭去。”
赵大宝哪有脸啊,连忙推辞:“不用……”
叶丛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留下吧,正好商量一下怎么解决麻烦。”
赵大宝这才不言语。
不一会儿,叶红军下班回来了,看到赵大宝在家,就开了几句玩笑,没得到响应,就好奇的问了几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