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馥身居侯府正妻之位许久,已然很久没有这般面红心跳,如小女子的羞赧情态了。一时间竟觉得时光飞逝,恍若与裴坼刚相识的时候。
那时候的她也会为他脸红,心跳。
被旁人调侃两句时,更是娇羞不能自己。
只是时光已逝,那短暂的心意相知,好似是上辈子的事情了。
江馥眼眸轻抬,却未能对上她心中所期盼的那抹深情凝视。
他的目光越过她,落在了她身后,另一个女子的身上。
江馥心口一滞,满心温软霎时间零落一地。
苏显顺着裴坼的目光望去,哈哈一笑,借着几分酒意,拍了拍裴坼的肩头,打趣道:
“我说子卿啊,你这么着急来右苑,到底是来找大夫人的,还是来找小夫人的啊?众所周知,今晚弟妹可是携了你的新宠一同赴宴。你这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,莫非真是一日不见,如隔三秋,思念之情难以自禁?”
沈氏见江馥的脸色已经变了,暗暗掐了自家相公一把。
“你掐我干什么?真是岂有此理。”苏显本就有些醉了,见妻子对他使眼色,皱着脸皮不满地嚷嚷。
空气中已弥漫开一丝微妙的尴尬。
只听有女眷适时解围道:“阮姨娘清丽脱俗,落落大方。难怪能得侯爷的倾心,也让夫人这般抬爱。夫人胸襟气度不凡,我等实该向夫人学习。”
江阮宁一直秉承春桃的教诲,为妾者,在人前谦逊温婉总是没错。
可是听她们议论到自己的头上,她也不好继续做鸵鸟,轻轻抬首,以一抹温婉而不失大方的笑容,向在场的诸位夫人缓缓行了一礼。
“阮宁承蒙这位夫人谬赞,实感惶恐。是我们夫人慈爱不弃,侯爷宽厚待人,方赐予阮宁这难得的机会,得以走出后宅,见识这国舅府昌荣繁华。若有言行举止不当之处,还望国舅爷与诸位夫人海涵,阮宁定当铭记于心,日后更加谨慎行事。”
江阮宁身着一袭与她气质相得益彰的青碧色纱裙,裙摆轻盈,随风微扬,清新而不失雅致。
发髻轻挽,仅以几支精致的珠钗点缀其间,既不张扬亦不单调,恰到好处地衬托出她那份婉约与娴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