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近距离之下江阮宁猛然发现,此人的面容竟与裴坼有几分相似。
不由心底暗嘲:果然是旧情难忘,也是难为年纪轻轻就守了寡的太后,虽然二人是掌握整个大昭权柄之人,可奈何身份不容,不能终日相对。
于是那年轻的太后便只能退而求其次,寻一位面貌与裴坼相仿之人,置于身旁望梅止渴了。
“江姨娘,太后这会儿刚刚午歇,烦请您在此处稍等片刻。近日来为了那假银锭一案,太后娘娘日夜烦忧,可是好些日子都没有睡好了。”青山轻轻摇头,似乎连那叹息都染上了几分对主子的忧虑与忠心。
江阮宁微微一笑,声音温婉如春水,对青山道:“有劳公公,阮宁自当在此静候太后娘娘醒来。”
她能说什么?人家是一国之母,全大昭最尊贵的女人。
而她不过是一个侯府的妾室。
只能卑下的应承等待。
最主要的是太后和裴侯关系旁人或许不知,但是她江阮宁却心知肚明。
现如今她可是顶着裴侯宠妾的名头,被上京诸人熟知,这太后更没有理由未曾听闻。
太后的这一顿刁难是迟早的事。
可是昨夜刚刚下过一场大雪,正是寒风料峭的时候,让她站在慈安殿外的廊下站立苦等,简直犹如上刑一般。何况她的手上还有被瓷片割伤的伤口,虽然已经止住了血,却依旧疼得钻心。
青山对她微微一笑,那笑容含意颇深,躬身而退。
殿内,层层叠叠的帘幕轻垂,遮住了外界的寒冷与喧嚣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新宜人的花果香气,令人心旷神怡。
暖炉中的炭火正旺,温暖非常,即便是身着轻薄纱缎,也不曾感到丝毫的寒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