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桃一把将她拉了回来,按住她的手,焦急道:“你先不要慌,这件事交给我。你就乖乖地躺在床上养病,我保证会找到先生,让他来见你。”
春桃无可奈何地轻声一叹,继续说:“侯爷把你看得跟什么似的,门外一堆丫头仆妇侯着。你要是这个时候平白无故不见了,岂不是横生枝节,更加惹人怀疑。”
江阮宁还欲争取,春桃却不容她说话。
将那药碗塞到她的手里,严肃的道:“你手上有伤,还受了风寒。这碗药必须喝干净,然后乖乖地躺在床上休息。我就说阮姨娘想吃外头卖的芝麻糖果子,要出去买一趟,必然不会惹人怀疑。你放心,我必尽全力找到先生。”
春桃此话落下,立即转身,向外走去。
江阮宁端着那碗温热的汤药,心中怕是比这药汤更加苦涩。
心头不安的默默走回床边,还未坐下,就听院门口处传来仆妇与春桃对话的声音来。
“春桃姑娘,都这么晚了,您还要出府去?可是阮姨娘怎么了么?”
“咳,姨娘醒了,烧也退了,就是自小娇气,不喜欢喝苦涩难闻的汤药。这不,命我赶紧出去买芝麻糖果子去,还好送药。”春桃的话听不出任何纰漏,自然极了。
又听她们似乎闲聊了几句,春桃才离开。
江阮宁刚坐下,正欲将那药喝下,忽地眉间凛过一抹杀气,一只手迅速地自枕下摸出一根银针,快如闪电般射向帘幔之后。
江阮宁蓦地站起,周身气势凝聚,低喝道:“谁?”
帘幔悠然而动,随后一位身姿挺拔、身着洁白如雪的衣袍,银发如瀑,脸上覆着半面银色面具的男子缓缓走来。
他的步伐不急不缓,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高贵与超脱。右手二指间,正稳稳夹着那枚江阮宁刚刚发出的银针,闪烁着寒芒。
江阮宁身形微微一颤,手中的那碗还冒着热气的汤药,刹那间倾斜而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