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峰打了个电话给昱霖,告诉他自己明天下午四点离开上海。
昱霖接到电话之后,把这件事情转告给了淑妍,并让淑妍去车站跟明峰告别。
次日下午两点钟时,淑妍向朱弘达请了个假,说是给自己的一个亲戚送行,朱弘达同意了,并且还很真诚地替汪氏向淑妍道歉。
“淑娴,我那个婆娘就是一个大字不识的乡下女人,那天让你难堪了,我真不好意思,我已经教训了她一顿,以后她再也不敢放肆了。“
“站长,你打她啦?“淑妍吃惊地看着朱弘达。
“这种女人就是欠揍,现在她识相多了。“朱弘达毫不掩饰对汪氏的厌恶。
“朱弘达,你可真是让我大跌眼镜,我平生最讨厌打女人的男人,没涵养,没气量,没风度,只会用蛮力去征服女人。“淑妍像机关炮一样猛烈抨击朱弘达的打老婆的恶劣行径。
“我这不是替你出气吗?“朱弘达不明白自己哪里做错了,遭致如此猛烈的声讨。
“谁要你替我出气啦?我觉得你老婆挺可怜的,含辛茹苦把孩子带大,以为嫁了个位高权重的男人可以有出头之日,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嫌弃她,还想抛弃她,你跟那个陈世美有什么两样?“淑妍站在汪氏一边,对朱弘达的不仁不义的行为进行无情的鞭挞。
朱弘达没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非但没有让淑娴领情,反而遭到唾骂,把他比作陈世美,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。他现在可真是猪八戒照镜子——里外不是人。
“淑娴,你听我跟你解释嘛,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无情无义。“朱弘达觉得淑娴是误会他了,想要为自己澄清。
“我没时间听你解释,我要走了。“
淑妍头也不回地走出站长室,空留下朱弘达一人。此时朱弘达发现自己忽然之间变成了风箱里的老鼠——两头受气,他呆呆地站在那里,觉得自己像个孤家寡人。朱弘达不禁气恼起来,从抽屉里拿出一包香烟,然后掏出那只精美的珐琅打火机,点燃香烟,一个人在办公室抽闷烟。
谭敬廷看见淑妍离开了上海站,便对阿龙耳边说了几句,交给他一台相机,让阿龙悄悄地尾随着淑妍。
淑妍来到长途汽车站,在人群中找到了明峰,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。此刻,在暗地里的阿龙,把相机对准他们,按下了快门。
阿龙回到了保密局上海站,把相机交还给谭敬廷。
“你发现什么了吗?”谭敬廷觉得阿龙一定会有所收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