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晚晚也有点恐惧。
她哥什么时候回来了?
她最怕的人,就是她哥。
陆特助转头看向张雪燕,微笑:“付夫人,我们先生说,来别人家做客,就要有客人的样子。”
张雪燕的脸色更白了,就算是她那位有本事的丈夫,也是极畏惧裴知聿这个小辈的。
整个沪城,就没人不怕裴知聿的。
她跟着讪笑,背后一阵发凉,“是是是,是我不好,打扰了裴先生休息……”
她又去拉付烟。
“付烟,还不快点跟裴先生道歉!”
一句“裴先生”,让付烟心尖都在颤。
她现在在人家的屋檐底下,而她风衣底下,穿着的是楼上那位的衬衫。
张雪燕闹得这么凶,她这么狼狈……肯定都知道了。
她还穿着自己哥哥的衣服。
付烟又羞耻,又难堪。
她不再看她们的脸色,不顾张雪燕在后面骂她没教养的骂声,转身,面无表情地下了楼梯。
打车,回到公寓,付烟将裴知聿的衬衫丢进垃圾桶。
即使脱下,身上依然隐隐约约还存在属于裴知聿的味道。
她看着浴室里的镜子,赫然发现身上好多暧昧的红痕。
无论是胸口,还是大腿……
在她心里,她一直把裴知聿当做哥哥。
一向自律到变态的清贵男人,在情事这方面却一点都不克制。
她皱眉,来回洗了两次澡,这才觉得好受些。
但淋浴间的水蒸气下,她的脸色却一点一点发白。
这件事,很严重,也很沉重。
她爬了裴知聿床的事若是被两家知道的话,因为太过禁忌,后果不堪设想。
她可能会被扫地出门,裴家也不会放过她。
一旦被发现,她的名声就完了……
她会被嘲讽想攀高枝一步登天,会被骂不要脸,竟然爬自己哥哥的床。
洗完走出浴室,付烟依旧觉得难堪。
被张雪燕扇过的脸还火辣辣的疼,她去冰箱来了个冰袋来冷敷。
当天,她就被张雪燕叫回了老宅。
饭桌上,张雪燕还是扯着嗓音在谩骂,说来说去就是让她不要去欺负裴晚晚,这事,就这么过去了,对谁都好。
付国超却没说话。
付烟索然无味,只动了两下筷子,就离开了饭桌。
走的时候,张雪燕还在骂。
付烟很快去一楼客厅逗弄张雪燕养的一只红金丝雀。
初秋,夜里还是有点闷热。
她只穿了单薄的长裙,浅白,细细的两根吊带坠在香肩上,很纯。
这时,门铃响了,付国超让她去开门接客。
她去了,铜制门刚拉开,一道矜贵端方的身影便侧身而进。
黑色西服半挽在臂弯,手工定制的衬衣熏过,一股熟悉的古法冷香扑面而来。
犹如缠绵那夜。
掌心传来刺痛,她僵硬了身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