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是他主动提出带她过来的,结果每天都在忙自己的事情。她难得的假期彻底耗费在这座庄园里了。
她无比羡慕她那远在基律纳的好友们。
她们此刻估计又在露营等极光。
“嗯。”
他下了床,走进浴室。
大概半个多小时的时间,待他洗漱完出来,身上的睡袍已经没了,只在腰上围了一块浴巾。
那浴巾还是蒋宝缇的。对他来说尺寸太小,只遮住了该遮住的关键部位。
——好吧,甚至都没完全遮住。
健壮结实的身材一览无余。不得不说,这人穿上衣服和不穿衣服完全就是两个极端。
平时的他清冷禁欲,给人的感觉就该是教堂里不容玷污的神像。
但不穿衣服的他,嗯...有种引人犯罪的性感。
蒋宝缇的视线就像是一台精密的扫描仪,从他的三角肌看到股直肌。
得到放松的胸大肌是柔软的,不再是刚被蒋宝缇啃咬过的充血发硬状态了。
他是中美混血,肤色占尽了白人优势,很白,但却是那种健康的白。这些大抵要归功于他有个结实强壮的体魄。
虽然这样一副结实的体魄上,遍布着一些陈旧伤疤。
见她直勾勾的盯遮着自己身上的伤疤,宗钧行轻声笑笑:“会嫌它们难看吗?”
她摇头,不难看。
非但不难看,反而让他多出一些危险的性张力。
她用那副天真的面孔表达心疼:“疼吗?”
宗钧行打开衣柜,从里面取出佣人提前一天备好的衣服换上。
熨烫妥帖,还熏了香。像是某种闻起来泛着淡淡苦涩的草本植物。
他毫不避讳地当着她的面解开浴巾,更换衣物。
蒋宝缇咽了咽口水,不知道继续直勾勾地盯着看会不会有损她的单纯懵懂的人设。
想了想,她决定故作娇羞地用手捂住眼睛,然后从指缝偷看。
“还好。”男人的声音平而淡,是在回答她刚才的问题。
他将衣服逐件穿上,深灰色的衬衫,条纹西装马甲,黑色西装外套。
俄罗斯的冬天很冷,所以他另外备上了一件大衣。
这些衣服像是对于他诱人身躯的封印,引人遐想的性感被遮去,他又恢复了往日的清冷禁欲。
“我今天可能会很晚回来。你如果无聊的话,可以让人带你去附近转转。”他单手佩戴腕表,不忘提醒她,“但不能超出庄园的范围,知道吗?”
很温和的语气,可又强硬到压根不给人反驳的余地。
这是蒋宝缇第一次来这边,她不想在这个庄园内匆匆结束自己短暂的假期。
“我不能和你一起去吗?”她坐起身,有些委屈。
衣服都散开了,露出一半白皙丰腴的胸。
宗钧行那双灰蓝色的眼睛并不带多少感情,寡淡的语气反问道:“你想去?”
蒋宝缇点头:“想,想的!”
或许是今天的要去的地方并不危险,也或许是没那么重要。
宗钧行没有直接拒绝,而是又给了她一次重新考虑的机会:“可能会有点无聊。”
蒋宝缇当然知道会无聊。宗钧行并不是那种娱乐至上的人,他的事业心很强,野心大。
但凡需要他亲自去的,对他来说必定有利可图。
兴许又是冗长枯燥的饭局。
但总比和这些俄罗斯当地人待在一起要好,她甚至连他们说的话都听不懂。
“没关系,能和你在一起我就很开心了。”察觉有戏,蒋宝缇又露出那副纯真灿烂的笑脸。去挽他的手臂。
嗯,好吧,有点肉麻又有点虚伪了。
好在宗钧行并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戳穿她,他只是包容地笑笑:“那先去洗漱,我在楼下等你。”
这里的庄园应该一直都有人打理。宗钧行偶尔会回来小住一趟。
他虽然是中美混血,却是在莫斯科出生。
蒋宝缇下楼的时候迎面碰上一个佣人,对方恭敬地低下头,冲她说了句什么。
俄语,蒋宝缇没听懂。
愣愣地点头。
偌大的饭厅内,长条餐桌上铺着纯色桌布,上面摆放着烛台和新鲜采摘的花。
——庄园内有一片巨大的花圃。那里的花都是精心培育,市面上并不多见。
早饭是符合蒋宝缇胃口的中式餐点。
宗钧行的手边只放了一杯毛尖,他没有喝咖啡的习惯,大部分时间都是饮茶。
蒋宝缇坐过去,问他:“他刚刚说的是什么,什么刀...普雷.....”
她蹩脚的学着那个人的发音,
“dobroewutro。Дo6poeytpo,他在和你问好。”
她觉得自己真的得学点入门的俄语了,不能指望宗钧行一直给自己当翻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