激情尚有平复时,但呼吸呢?他要如何戒掉呼吸?
这半月里,他忙得夜以继日,不思饮食。工部的公务,迟卫的命案,阿满的行踪……
他已筋疲力尽,却必须咬牙保持清醒,坚持到阿满回来的那一刻。
“殿下。”杜洋叩响房门,“属下回来了。”
“进。”
杜洋进门,低着头道:“属下已按您的吩咐,往周边各府各州递了消息,命他们注意从京城方向过去的适龄少女,如有薛小姐的消息便第一时间回复。”
“外出的探子们可有查到线索?”
“……暂时未有。”
“半月过去仍一无所获,看来我是养了一群废物。”裴长旭淡地道:“撤了他们的职务,全部赶回老家拽耙扶犁,换一批人再去。”
杜洋本想替他们求情,瞥见主子不善的神色后果断放弃,道:“殿下放心,薛小姐吉人自有天相,在外定能安然无恙。”
裴长旭问道:“白鹿城那边呢?”
杜洋道:“薛太老爷收到消息后,马上在附近的码头和要道安插了人手,可是——”
“行了。”裴长旭用力揉按着额际,隐忍着蓬勃欲发的怒意,“下去,我要休息了。”
杜洋没动,“殿下,今晨皇后娘娘派人来问,后日的婚礼该怎么办。”
裴长旭沉默许久,道:“薛小姐突染重病,性命垂危,与端王殿下的婚礼暂且推迟,直至薛小姐康复为止。”
杜洋抱拳,“属下这就去转告皇后娘娘。”
话虽如此,他身子依旧没动,吞吞吐吐地道:“殿下,有件事,属下不知当不当禀告。”
“何事?”
“是江姑娘,这段时间里,她的婢女来过好几次,均被属下挡了回去,可是——”
可是,可是,又是可是。
裴长旭不耐地抬眸,“杜洋,莫非你也想回老家刨土种地?”
杜洋当下冷汗涔涔,一鼓作气地道:“那婢女方才又匆忙找到府里,称江姑娘午时呕血昏迷,大夫瞧过也无济于事,问您能否派刘太医去南溪别院。”
南溪别院。
裴长旭险些忘了江书韵的病情,他满心记挂阿满,根本无暇关照其他。
杜洋又道:“婢女还说,江小姐已留好遗言,希望死后殿下能将她与姐姐葬在一起,让她们姐妹在地下能骨肉团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