校尉田麻子的脾气,邓季还是清楚的,前些天虽然没能啃下雍丘县城,从周边几个村寨里胁裹出来的村民却着实不少,至今还有三千多人,大家刚才嘴里吃的就是他们家中的存粮,里面精壮汉子也有六七百,虽说新组几个屯要多耗掉些粮食,可田麻子所部在雍丘城下损失实在太大,再不补充他便该发狂了,如今这乱世,每多一分力量都是好的。
可你选谁当屯长不好,偏偏要选上老子?
老子今年才十四,细胳膊细腿,给你跑跑腿使唤一下还可以,上前拼命那成?
该死的田麻子,真该全家遭伤寒瘟才是!
被邓季在心里不住咒骂的田麻子,此时正与其他几个校尉一起围聚在羝根身边,来不及立起营帐,羝根手下的心腹喽啰们便将四周人群驱逐开,让出一片空地来给几位将军议事。
身为渠帅的羝根,此时脸色有些阴沉,待四周人群都躲得远了,他才缓缓开口道:“罗黄巾他们回来禀告,这上下几十里地内莫说渡口渡船,连人烟都看不见丝毫!”
羝根手下第一得用的校尉是刘满刀,他身体彪壮,四十余岁,是个直性子人,羝根刚说完,他便开口接道:“前年,冀州咱们地公将军的大队人马也散了,听说皇甫嵩那厮已因功受封槐里侯、冀州牧,有他在,咱们还往冀州去做啥?不如南下去青州,听闻那边咱们人马还势大,占着好几个城子,有不下二十万人,咱们去投正好!”
仓惶逃窜中,渡河去冀州是羝根一个人的主意,下面都不知道他的心思,免不得有些怨气,听到刘满刀的话,几个校尉都轰然叫好,只羝根压低声音怒道:“好个屁?瞎嚷嚷什么?”
待校尉们面面相觑,羝根才道:“咱们这支人马不多,官府自然懒得理会,可青州黄巾势大,官府难道还能容他们闹下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