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这时代,邓季都不好意思说自家其实识字,但凡给他一篇文章,只要不是前世语文课本上有过的名篇,铁定是读不出来的,偶尔识得其中几个,就这也好意思称识字?
惟此之故,少年贼首老老实实来做学生,明知田夫子最乐意打板子解气的就是自己,还送上门来讨打,只为从头学起,不做文盲。
当然,读过书的毕竟对文字的构成、逻辑毕竟比较了解,初期犯错比别人要少得多,田丰想抓他还不容易,以后可就难说。
昨日一时兴起教谢允写这几个字,满以为必定让其过关,谁料还是教错,此时听他在台上大喊,邓季自然心虚,更不敢出声辩解,坐前排的田峑前些日子随顽童们野惯了,一时忘了父亲威严,看谢允这幅模样,忍不住便“格格”笑出声来,待惊觉伸手去捂嘴时,已是晚了。
“上来!”
听到召唤,田峑只得哭丧着脸,乖乖走上台去,与谢允并立。
伸手一指谢允,田丰判道:“学业不精,错字一个;心浮气躁,扰乱学堂。各一板!”
又指田峑:“嗤笑同窗,扰乱学堂,一板!”
两人只得乖乖伸出手去,任他“啪啪”打过,掌心顿时都红了。
“谢夫子教诲!”
田丰挥手让他们下去,面无表情道:“下一个!”
这便轮到邓季了,他年纪算大,身子也发育得与成年人无异,在学生群中可算鹤立鸡群,走上台去,对田丰施了一礼,开口道:“子曰:弟子入则孝,出则弟,谨而信,泛爱众,而亲仁,行有余力,则以学文。”
论起因材施教,田丰也算合格教师,发现邓季有一定底子后,布置的课业便与其他人不一样,要难上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