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现在问题是,多了从匈奴中救出的五万余难民,邓季部根本再无余粮养活这许多人口!
得到消息的时候,邓季顿时陷入两难之境。
自家已法养活他们,可真能忍心不收留么?
虽未到滏口陉前看过,但邓季本就出自蛾贼中,对来投奔的老少目今境况一清二楚。
连遇公孙瓒、于毒两位打劫,这些老少蛾贼们不可能再有存粮牲畜留下,如今又是寒冬季节,从东郡跨魏郡过来,一路冻饿死者定然已不少,能挨到滏口陉外便万般不易,自家若再拒绝,其中能得生者几人?
在这乱世挣扎求存,邓季从里到外早炼成一名合格的贼人,自认也会心硬如铁,也能漠视无辜,也能掳掠四方,也能强霸民女,但这是足足的七万余人口,生死全在自家一念之间,真开得了这口?
但自家拿什么来养活他们?
治下本就有人马近五万,就算四处掳掠想方设法挺过一年,涉侯国多为山地,有匈奴威胁,壶关以西的土地又根本无人耕种,在现有生产能力下,靠这点土地要养活十七万人口,根本就不可能!
这么多人马,也不可能再象之前靠野物渡饥荒!
邓季心乱如麻,那个“不”字几次到嘴边,却无论如何也吐不出来。
“谢允,去传令韩齐、田畴、常老与我丈人,放开滏口陉让其等进来,熬粥先养数日!”咬牙切齿地,邓季最终还是道:“反正现还不缺粮,所忧尽在来年,待回去再想法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