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畴、伍恭、常德、焦和、焦触、焦统、李当之与几位已从贼的大家族长亦到,只是邓季麾下尚无文官系统,山贼们或称其等先生,或称某老,很是杂乱,亦都入席跪坐了。
县衙中济济一堂,待众人左右跪坐好,邓季左右环视过一圈,缓缓开口道:“今日相请,并非他事,只为这二十万老弱人等谋一条活路,邓季才疏学浅,还望诸位不吝赐教!”
出路?待邓季语音停下,众人一时俱都沉默。
还是车黍百无忌惮,率先道:“冀州得数年生息,今并不缺粮,或与张平难合力,勇卒幸苦两遭,多掳几座城子,也便有了!”
“不妥!”尚有些萎靡的太史慈却最先出声反对:“冀州民亦为民,吾等为此民生而致彼民死,何忍?”
“便前期靠掳掠苦苦维持,”田畴亦出声道:“两县产粮不足养这许多民,年复一年掳掠,勇卒、辎辅等精锐之士只为粮秣而战,人马日渐消减,却又树敌四处,必终致覆灭!”
韩齐亦摇头道:“今我等已成匈奴死敌,待其得机,必定再来,若再与冀州成仇,引东西俱图我等,殊不智也!”
田畴、太史慈两人的话车黍不敢反驳,他也有自知之明,没指望能得别人赞同,不过装傻率先开口,抛砖引玉的意思,平日与韩齐甚为随便,便问道:“子义所见,该如何?”
“嗯!”韩齐略一沉吟,如实道:“张杨南下,匈奴已暂退,上党可谓无人,吾等占之可也,拼死拒阻外夷,来岁虽艰,然之后以一郡之地养民,俱可得活也!”
王旷、周毅、伍宁、常德等齐声道:“此言大善!”
邓季已是苦笑起来,只是这法子得热血者拥护,反对的话语却不好由他来说,幸田畴又开口驳道:“军候精锐人马尚不足四千,对敌匈奴突骑,据守一城之地或可,再多却难!若秋收季匈奴分兵来掠,一年幸苦尽为其所得也!”
常德脾气火爆,老而弥坚,此时将眼角一挑,瞪目道:“子泰先生有何良策?”
田畴咬咬牙,大声道:“袁氏、公孙相争冀州,局势尚不明,以畴之见,吾等可静观其变,待二雄分出胜负,举军投奔胜者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