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这话,田畴、焦触、伍恭等全不由倒chou了口凉气,这厮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,怎敢如此狮子大张口?当河南是他家的么?
前番所劫华仓之粮确实不少,分借给治下民众后,秋收时洛水西五县收得田赋十七万石,民众所还借粮亦有十余万石,加起来,雒阳城中存粮仍有百万石,数额很大,然而那是自家辛苦得来的,还得发放官员、勇卒、辎辅兵俸禄,他开口就要借走一半?
如今这世道,命皆难保,所借之物还有几人会还?
见田畴等已由惊转怒,邓季身旁跪坐的田丰出声问道:“曹孟德新得兖州之地,有何不足,尚yu向吾等河南借如此多粮?”
陈宫一脸傲色,昂然答道:“数日前,曹公在济北国再破黄巾,俘精壮三十余万,老弱百余万口,为活其等,特遣宫往河南借粮!”
“此言当真?”
面对厅中惊问声,陈宫只是冷笑不答。
四月一战之后,黄巾胁裹兖州,竟汇集成百余万的大洪流,这是今年曹cào与这股黄巾的第二战,大获全胜,终于灭掉这股大黄巾,陈宫等一路来得急,消息都还没能传到雒阳来,是以邓季、田丰等不知。
破坏容易建设难,兖州遭这股黄巾掳掠过一番,今年农事大坏,秋季所征钱粮并不多,如何能养活这许多黄巾民众?实际上,除了派陈宫往有余粮的河南求借外,曹cào此时已暗中设立发丘中郎将、mo金校尉两职,专司盗墓取财,准备以财物换粮秣。
曹cào终于得到青州兵来源,这就要迅速崛起了么?
听闻这消息,邓季一时也不知是喜是忧,放眼看厅中,田畴、焦触、伍恭都掩不住一脸惊色,只是尚无人开口发问。
百余万人口!东面从此多出一大敌!邓慕安从何知曹cào乃一代雄主的?想起年前太行中议事,邓季坚持yu投曹cào,眼光确实ting准,田丰侧头看过他一眼,开口答陈宫道:“河南凋敝,焉有如此多粮可借?”
之前所言不过漫天要价,听田丰这般说,陈宫历时便改了口:“如此,借三十万石便罢?”
若不能降曹cào,从此之后,自家东面便多出雄起的曹cào,西面又是数十万西凉军,左右受敌,邓季哪有什么好心情,不由脱口怒道:“也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