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皮等探马并未回报周边有何异象,他一位驻守汜水关的守将轻离其地,奔回雒阳来,为的是什么?不就是向自己请辞么?
这时候,邓季终于明白演义里关羽yu去时,曹cào为何会闭门不见了,自己此时的心理与他极其相似!
只是却不能学孟德,罢!罢!罢!总算好聚好散,给太史慈留个好印象吧!
收拾起心绪,邓季不肯让门吏去叫进,自己行了出去。
郡守府外,太史慈身穿鱼鳞甲胯在黄狮上,手提蜡杆长枪,背背双手戟,马鞍上挂着铁胎弓与两壶飞虻箭(注),面如沉水。
又长了一年,黄狮背上鬓máo更长更茂盛了,几乎一直拖沓到地上不说,还厚密得真如雄狮máo发一般,见到邓季,它亲热地打了个响鼻。
见邓季亲迎出门来,太史慈急跳下马,从怀中取出一物,这才冲邓季跪倒在地,高举过顶双手奉上。
这是一枚印绶,上面刻着“虎牙校尉印”几个字,乃是河南郡si刻出的,是统领一军的信物,仅有两枚,他与车黍各得其一。
高举着印绶,太史慈跪伏在地,嘴中却不发一语,邓季伸手接过,轻声叹道:“五载相伴,亦不能留子义,惜哉!痛哉!”
太史慈这才抬起头来,回道:“太守厚爱,慈亦深知,本当拼死以报,然家中尚有老母需奉养!慈逃罪在外,五载未归,已属不孝,又不通音讯,阿母年事渐高,每每思及,便寝食难安!若不归,恐有毕生之憾,百死难恕之罪!此之所以厚颜来请辞!”
太史慈说的是实情,事已至此,邓季再难舍,也说不出任何挽留的话语来,只得伸手将他扶起,苦声道:“此乃为人子者本份,我焉敢阻之?难舍之情却也不再多叙,只盼子义一路平安,高堂享极福寿,吾辈有再会之时!若子义与我始终无共事之机,亦可终身为友,君心吾心,便万里相隔亦当无阻碍,切切记之!”
邓季肯这般对人抒发感情却是少见,听他语气诚恳,太史慈亦心xiong中亦有些jidàng,好一会才道:“定不敢忘!”
邓季把着他的手臂,努力将心头的阴翳挥开,又问道:“何时上路?”
“拜别太守,今日再与军师、子泰等良友辞过,慈明日便上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