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了曾经白板似的河南,天下再没郡县能让邓季如此顺利的施行四等民之策。
贾诩自然也是知晓的,可他还是摇摇头,问道:“若四等民之策得在河南行之一二十载,高门望族可改观乎?”
仔细想想,邓季老实道:“不能!只更添其等敌视!”
“行之百载,可改观乎?”
“不能!周边必联手共抗!”
“将军呢所言不差,高门望族非宽达能舍之辈,定难容此策!”贾诩肯定了一句,才接着道:“然既左右皆得与之为敌,正宜早不宜迟!受黄巾之乱,当今高门大族亦衰,正好为难。若待其等修养得机,更难图也!”
虽出自大族,但田丰因弟子的缘故,如今已是走到了其等的对立面,听贾诩这般说,他不由拍掌叫好,接着又叹道:“文和所言大善!然冀州一败后,吾等河南尚未得复元气,张济降卒中虽跳出近五千卒兵,然皆未能附心,守河南已是不易,焉能再行分兵事?袁、曹亦岂容吾等立稳河内?又或李催背趁吾出兵时,却袭河南,奈何?”
“当今天下,兵马过万之郡能有几何?”贾诩毫不客气地反驳回来:“张济降兵虽新附,料仁政下无需多少时日便能融入,且河南兵马之精,世所罕见,何畏首畏尾至此?”
这话亦不差,除南阳、三辅那般特殊地外,天下一郡之地能养兵上万的并不多,更比说河南卒兵这般尽是精锐。只是四面全为强梁,这点兵马如今也仅能维持住守势,真还算不得多。
一句话夸过河南精兵,贾诩又冲田丰道:“吾观河南诸强邻,李催郭汜性猜忌,又惧长安生变,轻易并不敢离京。张杨反复,离邺城近而长安远,河南若取其与袁绍为敌,李催等定乐见;兖州曹操虽重利轻名,不可不防,然闻其已于汜水关遭败,定忌河南,又与徐州方起衅,亦难再犯;刘表纳粮京师,除为得名望,恐亦有苟安荆州之心,不足虑;唯剩袁绍,然其虽强,心腹之患却在公孙、李催,黑山次之,河南河内之地,其尚难顾!且河南曾取邺城、助黑山,不为河内事,两下便可得安么?”
仔细听完他的高论,田丰苦笑道:“文和所谋不差,然却亦为行险,其中若稍有差池,致河南根本尽失,却是得不偿失!便得河内,两郡之地亦难守全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