客人一共有三位,首席上老者便应该是邓氏族长,他约莫六旬年龄,身高体胖,半白的长髯直挂胸前。
下首跪坐的两位,年岁都还很轻。
邓季作揖行礼。老者忙将身子略侧了侧,嘴中道:“不敢当!老朽邓承。字启平。按族谱虽为将军叔伯辈,然碌碌一生,无有所成,已羞对族人,不敢受将军之礼!”
自谦几句后,这位老族长手指下首两位少年人:“此族中两位俊杰,稍长者邓贤,字时达,习武,晓韬略;幼者邓芝,字伯苗,从文有胆魄,皆将军兄弟辈。闻将军惜才,特令来见!”
年纪稍微大些的邓贤果然身体强壮,只得十六七岁的邓芝要精瘦些,身量却差不多高。
这位族长介绍得倒有趣,习武的懂韬略,学文的则有胆魄,是不是说反了?
少不得又是一番见礼,孩儿们收拾干净后亦被呼上前见长辈,好一整子功夫才得安停下,周氏、伍氏领孩儿们自去,邓季在田丰上首入坐,才问道:“不知族长此来何意?”
“唉!”
邓承脸上显出一丝尴尬,答道:“张济领军入南阳,刘表不能御!西凉贼军猖獗,旦夕纵掠乡里,贻害族人,为免遭涂炭,避此兵祸,老朽厚颜领族人北上,求救于将军处。尚望将军念同族之谊,收容我等!”
河内豪族至今俱不服管,对这求上门来的亲族,邓季亦有些头疼:“收容族人甚易,然我河南行四等民之法,大族难容,不知邓氏可能依?”
若非四等民之法吓人,邓氏全族早就来了,何必等到新野呆不下去?邓承也头疼:“吾等乃将军亲族,尚不能破例?”
“我河南……”
“咳!咳!”
田丰两声咳嗽过后,邓季忙止住话,顿道:“且恕罪!族长与二位族弟稍待,季去去便回!”
起身踱步到厅后,过得一会,田丰亦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