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服答道:“邓贼以田丰为师,却是邓为君田为臣,师徒当如父子,岂有父位于子下者?陛下可以此为由,拜田丰为三公,间其师徒反目!”
“此计大妙!”杨彪拍掌而赞道:“朝中三公,今司徒、司空皆缺,陛下可择一而赏田丰!非可使邓季生疑,贾诩亦当生嫉矣!”
这般谋划天子总算满意,又问:“田畴、杜畿、杨立之辈,又当赏何官?”
杨彪答道:“尽骤拔其等高官,恐邓贼生虑不美,不如皆只赐爵位为妙!”
“如此,邓慕安所封之三太守皆可为列侯!”
君臣几人计议自以为无差,旁边钟繇却甚忧心,只是殿内五位密诏来的大臣中就数他地位最低,黄门侍郎是天子近侍,管书写、传达诏令,地位重要,品秩却不高,故此前只听四人献计,未曾敢轻易插言。
只是众人已开始商议何人给赐何爵,实在看不下去他们自信满满的模样,钟繇硬着头皮泼冷水道:“前拜杨奉为车骑将军、韩暹为征东将军,二人皆不顾而复叛!今汉室微弱,天子宫室只得数百甲士为守,朝廷所赐高官厚爵恐难再动人心!且闻河南文武分职,三郡太守皆无兵权,前尚有焦触欲叛邓归袁,未得成,恐便诱之亦无大用!”
钟繇官职虽低,杨彪倒知其素有见识,不似伏完、董承、王服般轻视他,不由郑重问道:“依元常所见,当如何?”
钟繇便道:“邓贼入宫面圣,每有勇士护卫,此违礼制之举,亦惊扰陛下。或可先温言亲近,惑其志,懈其备心,后责以甲士惊扰事,待其不妨再诏入宫,依诛董卓旧例伏兵而诛之!待邓贼死,再遣大臣四出安抚百姓,震慑军士,诏告三郡太守,聚军往讨李、郭等,司录可得安!”
伏完怒斥道:“如此弄险,但有何变故,兵祸及于御前矣!汝不过小小黄门侍郎,竟置陛下安危于何地?”
钟繇不理伏完,伏地冲天子稽首,泣哭道:“汉室微弱至此,陛下既有中兴之志,岂能再以己身之安危为念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