邓季手指身后左侧的邓漳,问:“我之前未有防范,杨氏既倾力助大儿,欲谋富贵,何需如此费事?杨氏子弟于黑铁卫中有数人,平日护卫府中,左右甚便行事,使其等觅机断去宝树性命,岂不省事?”
骤然听到父亲的话,邓涉、邓漳皆变色,只感到害怕,杨立却如常答道:“不知主公信否,立本亦曾起此念,然随主公日久,受知遇大恩,终不忍心行狠辣事,害去公骨肉性命。”
邓季轻叹口气,站起身:“于此我当谢你。”
邓漳飞快瞟一眼邓涉,咬牙道:“孩儿更当谢!”
说完,亦跪地,行礼。
杨立再回拜:“不敢当二郎之谢!好叫主公得知,某行此事,亦非全为杨氏!平日观主公二位公子,二郎有娇惯之气,伍氏短视,族中并无杰才可辅;远不如大郎虽无外助,却曾受磨难,心性坚韧。于司凉二州而言,当立长公子为世子最佳!”
被当面提到何人立嗣事,邓涉、邓漳又变色,偷偷打量父亲,邓季却已不管杨立和二子,自举步往外,边行边道:“他兄弟俩才得几岁?我眼拙看不清日后之事,信友倒善于知人!”
邓涉、邓漳忙跟上,狱室中,杨立轻轻叹口气。
父子三人出狱来,邓季对邓展道:“杨泰、杨磐、杨环三人,今可杀之也!杨昀、杨立且暂留,待我与军师、别驾商议后再决!”
邓展躬身:“诺!”
这个时候,小邓涉又突然跪倒,哭着求道:“父亲,此三人虽有罪,却尽因孩儿而死,求父亲许留全尸,允家人得收葬!”
邓季脚步一顿:“允了!”
出廷尉府,领二子回府后,典韦靠过来,支吾着禀告:“太史将军夫人在府内!”
邓季问:“又啼哭而来?”
典韦道:“然!只今日恐非再为求情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