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毫无例外,就算深水区有人接应,也没人敢过去。
水边长大的人难以想象北地健儿们的畏水程度,水温还低,彭虎也不能让他们在河中泡太久,两刻之后,无奈地叫甲屯卒兵上岸休息,换乙屯下水。
还留在河中的救护营人等开始憋笑,他们都明白,在冰水中泡习惯后并不会觉得冷,反而离水才更受不了。
果然,甲屯卒兵才离水上岸,被风一吹,上百人就全倒吸凉气,缩着肩膀抖手抖脚,牙齿打颤得厉害,个别的还脸色发青。
早有准备的亲卫们抱来衾物,给甲屯卒兵披上御寒,却不许他们就穿衣披袍。
彭虎将乙屯最后几个卒兵踹下水后,回头对甲屯人等说:“稍歇一阵,待轮完戊屯,再来!今日练水性,不至日落,操演不止!”
还得再来?
现在可只是早上,要操练到日落还得几个时辰?还得下水几次?
习惯了一日三餐,午饭怎么解决?
披着布衾打颤的卒兵们顿时怨念深重。
“诸位无需担忧,午时自有食送至,尚有医匠在营中熬姜汤,当一并送至,祛寒!”
果然是要在水里泡一天了,彭虎的话语让卒兵们心情大差。
河滩上,一队甲士缓缓行过来。
待这队甲士走近,卒兵们才发现,最前面的居然就是自家的横江将军孙观,他身旁跟着另一位曲水校尉夏侯盛。
才刚开始练水性,将军竟然就亲至?
彭虎上前行礼,孙观挥手让他继续,自家与夏侯盛立在岸边看,此时乙屯卒兵还都泡在浅水中。
都是初次下水,乙屯的表现与甲屯并无区别,并不因将军到就有所改善,深水区人人发怵,没人敢划过去。满两刻之后,乙屯与河中救护营被彭虎一起叫起,换丙屯与另一部救护营下水。
看着彭虎一个一个踹人下去,孙观突然招亲卫过来:“卸甲!”
彭虎、夏侯盛吃惊,忙跑过来阻拦,孙观挡开他们的手,边从身上取下披挂递给亲卫,边道:“忝为横江将军,某亦不识水,今日随卒兵习之!”
不一会,这位横江将军亦如岸边的卒兵一样,浑身赤条条无丝毫遮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