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内的空调忽然间变冷,我的心在下沉,整个身体由热转凉。
“我们见过的。”赵挺帮我回忆,“挺长时间前,在台球厅。”
台球厅……我只去过一家,而且仅有一次,是被蓝桓叫过去的。他的话令我大惊失色,“你是蓝桓朋友?”没等他回答,我慌乱地解除安全带下车,不一会儿,他小跑追上来。
“我不会跟他朋友扯上关系的。”断就要断的彻底,哪怕是他朋友。
赵挺举起手,“你听我解释,我跟他算不上朋友,只是认识,那天我是被发小叫过去一起玩的,我们没有那么熟。”
“你以为我会信?”这人是把我当傻瓜吗?
“真得,他结婚都没请我去。发小管我借车拉人才知道的。”赵挺的样子不像是说谎。
但是心中仍有疑虑,“可你为什么在我说出学校后才认出来我?”
“我顶多见过你两次,一次在台球厅,光线太暗,你又穿着一身黑衣服,低着头,我想看也没看清。”
“第二次呢?”
“在连阳师范大学,我和你一届的。他给你点蜡……”
“给我点蜡?”我知道他没有那个意思,但话说到这,我总得给点反应。
“烛!点蜡烛。”赵挺急得解释,“你不要总抓我说话漏洞,让我一口气说完好吗?我文科不好。”
我点点头,“你说。”
“他点蜡烛表白的时候,我也看了几眼。但那时候是黑天,你侧面对着我,头发又挡住了脸,我也没太看清。倒是崇北来的学生在你们宿舍楼下拉横幅,上面写‘蓝桓喜欢修筱楠,今晚表白不怕难’……”
好丢人的过去,我快听不下去了。
“那天我看到蓝桓,跟他连招呼都没打。后来想你是不是去台球厅那个女生,没多久就走了。”
提起那天的事,我就生气,咬牙说:“是我。”
赵挺接下来的话,更令我欲哭无泪。“当时看你们还挺浪漫的。后来再次听说你,是大二开学去档案室帮忙,复印学生成绩存档。但我们找了半天,都没找到你的档案袋,导员查信息后,才知道你转走去了蔚海。你要是留在连阳多好,我们学校已经从二本升为了一本。”
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,那时候的运气真差,要是我再坚持坚持,现在就是一本毕业证了,真不该转学。
“所以,你记得我是他前女友,记住我的名字,就是没记住我的样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