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躯尚处于少年人的瘦削,舒展身形时,却迸发出悍匪似的血戾。
“下手这么狠。”桃花目沉笑,他道,“不过我很喜欢。”
他再度俯冲上前。
连漾出剑以应。
剑光交错,快到只见虚影。
镜影的剑看似毫无章法,实则每一下都是冲着要她命去的。
连漾清楚,无论哪门哪派都不可能教出这样的剑法,只可能是在与旁人的血博厮杀中,一刀一剑砍出来的。
是最残忍,但也最有效的战斗技巧。
交战间,镜影渐显不耐。
“为何不反击?”
他的不悦不仅来自于连漾的只守不攻,还因那银色的光牢压制住了他的行动,令他无法肆意用剑。
连漾轻弯眉眼,突地转守为攻,剑势狠辣,竟比他还多了两分匪气。
“当然是为了封住你了。”
剑尖直指心口,镜影心一沉,下意识翻腕作挡。
他的所有注意力都在那剑尖上,剑身一转,便拨开了那点寒芒。
抵住攻击后,镜影扯开一丝讽笑:“你莫不是想要拿这样的剑来封——”
话语猝然中断。
一丝剧痛自胸口弥漫开来。
镜影错愕低头。
那把被他躲开的匕首,竟从后背径直穿透了他的胸口。
也是匕首没入的瞬间,光牢里陡然出现无数银线,将他裹缠其中。
他身剑合一,不用费劲就能看出,每一道银线正好与他方才打出剑气的轨迹重合。
镜影惊惧:“束剑诀?”
连漾收剑回鞘。
“猜对了。”
她几步上前,伸出食指,轻按在匕首的尖儿上。
“下次若再逃出来,便要断剑了。”
说罢,她稍一用力——
无数银线登时收拢,将镜影紧紧裹缠成茧。
他哀嚎一声,化作一团黑雾。
黑雾中,一把铁剑成形。
连漾抓过那剑,重新封回了剑架。
她的袖口松,抬手放剑时,便露出了纤细的小臂。
述戈走至她身旁。
视线漫不经心扫过那白皙手臂,最后凝在一线殷红上。
“师姐,”他一顿,“你流血了。”
连漾垂眸一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