述戈拧眉,应付似的偏过头。
他本只想扫她一眼,但当眸光停在那伤口上时,他却顿住了。
伤口不长,但有些深,不断渗着血。
血液殷红,衬得周围的皮肤愈白。如松软的云撕开一条缝,溢出潋滟的霞光。
他以往受过的伤狰狞、可怖,而非像这般,仿佛在慢条斯理地诉说难受。
心觉新奇,他不由得伸出手指,按在那伤口上。
微一用力,便有更多血漫出。
“嘶……”
连漾看着他,有些莫名其妙。
“你干什么?”
述戈问她:“会疼吗?”
连漾不由发笑:“你说呢?”
述戈面不改色地撒谎:“我不知道,我又没受过伤。”
连漾敛住笑。
对哦,她差点忘了。
“当然会疼了。”
述戈盯着指腹上沾着的血,半晌,抬眸看向连漾。
天光压进窄窗,她恰好坐在光与暗的交界处,面上浮了层淡光,他甚至能看见她颊上的细小绒毛。
方才打镜影时,她耗了不少气力,又因疼,脸上涨了些许红晕。
目光稍移,落在她的耳朵上。
她的耳朵也染着薄红,右耳耳尖上点了枚小巧红痣。
他一时兴起,伸过手捏了一下。
捏着极软。
血覆在了耳上,红痣便成了石榴粒里的小籽儿,被衬得更加剔透漂亮。
述戈兴致更高,不自觉加重了力度。
耳尖被他捏得又痒又疼,连漾一吓:“怎么了?”
述戈停住动作,低头看向连漾。
她的眼干净透亮,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,眼底洇着点点水光。
述戈眼睫一颤,忽觉心跳有些失衡。
且比搏杀时的跳动要更剧烈,狠狠往下坠,再高抛而起。
“有点灰。”他一顿,收手抚住心口,若有所思地拧眉,“刚刚那是什么?”
连漾没听懂他的意思:“什么是什么?”
突然,系统传来提醒:
连漾:……
???
刚刚那是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