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漾到会客堂时,大门紧闭,只隐约听见些细碎声响。
跟在身后的管衡道:“大长老与封家家主封郇都在里面,漾漾,谨言慎行。”
连漾点头,推开了门。
门刚开,怒目圆睁的大长老便闯入视线。
他站于会客堂中央,刚看见连漾,迎面就是一记强大掌风。
“孽障!”
连漾眼皮儿一跳,朝左一侧身。
那掌风与她擦身而过,最后打在了她身后的褚岱脸上。
掌风凌冽,褚岱又没设防,脚还没挨着门槛,就被扇倒在地。
足翻滚几周,他才踉跄爬起,口角牵着血丝,脸颊肿胀,连眼白都被扇得充血。
见此,大长老更怒:“逆徒!竟还敢躲?”
连漾扫了眼褚岱,他尚没清醒,步伐漂浮,脸上红紫一片。
“不躲干嘛,我又不像褚师兄,有那抹胭脂的癖好。”
会客堂原本寂静无声,她刚说完,忽听得一声低笑。
如水击玉石,从这一片肃穆中缓缓流出。
连漾循声望去,这才发觉会客堂里除了大长老与封郇,述戈竟也在。
他端坐于堂侧,一手搭在茶盖上,双眸沉笑地看着她。
连漾收回视线。
述戈的背后是述家,封家在此,他来这儿也不奇怪。
大长老已怒火冲天,还未发作,忽被封郇打断。
光瞧面貌,封郇年近四十,脸方微胖,一双缝眼如刀凭空割开一般。
他看向连漾,开门见山:“我儿可是因为你失踪?”
他太过傲慢,见面就把罪责往她身上推。
连漾不卑不亢,问:“不知令郎年庚几何?”
封郇没想到她会这样问,一愣,但还是回道:“十七。”
连漾又说:“既然出自封家,想必令郎天资聪颖。”
封郇听了这话,脸色稍作缓和。
“我儿在符术上倒有几分造化。”
连漾点头。
“既然令郎并非三岁孩童,又以符术见长,伯父为何会觉得,封小公子是因为我失踪?”
封郇一时语塞,半晌说不出一个字。
大长老在旁冷声道:“当日有人看见,是你带封临上山。”
被打得脑胀耳鸣的褚岱急忙跳出:“是,我亲眼所见,是连漾带封临去了千灵阶。”
“连漾,”大长老一声重哼,“可听见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