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太后倒是不怎么生气,笑了笑,满脸不屑轻讽:“顾老头是大儒,为人古板,向来对女子要求严苛无情,把个女则女戒封为女子教化之宝,哼,”她冷哼一声:“他们顾家门里的腌臜事,打量着谁不知道呢?随便拉出来一件,都够滑天下之大稽的。”
“娘娘,顾太傅今日上疏未果,必然不肯轻易罢休的。”韶音低声道。
“他的确是个麻烦,给老身作对了十年,也是老身给他脸了,让他挪挪地儿吧。”文太后眯了眯眼,望向四方红墙围出来的碧蓝天际。
韶音想了想,低声劝道:“娘娘,娘娘为这大虞的江山呕心沥血,还要枉担恶名,前朝武后能临朝称帝,娘娘又有何不可。”
“放肆!”文太后厉声恫吓:“谁给你的胆,在老身面前胡言乱语!”
韶音“噗通”一下跪倒在地,不停的狂抽耳光,哭道:“娘娘,奴婢知错了,奴婢是心疼娘娘,觉得娘娘委屈,奴婢知错了,求娘娘恕罪。”
文太后凶戾的盯了韶音一眼,面无表情道:“念你忠心耿耿伺候我多年,从未行差踏错,这次是初犯,就罚你在这里跪六个时辰,若下次再犯,老身就摘了你的脑袋。”
韶音一下子委顿在地,望着文太后远去,她泪涕横流的脸上不经意的划过一丝怨毒的神情。
退朝后不久,朝臣们刚从震惊中回过神,又陷入了被文太后三言两语就打发了的羞怒中,尚且不知道一折话本悄无声息的在民间流传开来。
“文家娇娥竟是狼,杀母夺子太猖狂,二十三载蒙冤苦,几时梦醒祭芳魂。”
好像是一夜之间,汴梁城的孩童们都在街头巷尾传唱起这曲歌谣,若是问他们这歌谣的意思,他们都纷纷摇头不知,只知道歌谣朗朗上口,很是好唱。
若要再问是谁教的,从哪开始唱起的,就更是一问三不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