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何缓?”温婉讥笑一声,“我一日不招婿,他们一日就惦记着吞并这宅院和酒坊。这世上只有千日做贼,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。”
柳姨娘心口一跳,瞧见温婉笃定的样子,又想起前几日温老爷强撑病体给齐家写信催促婚约之事,面上浮现喜色,“可是大姑奶奶那边有了回信?”
温维明的长姐温月,膝下有三个儿子。
幼子齐贵立今年刚满十七。
表兄妹一起长大,感情深厚。
尤其是温婉,对齐家三郎更是颇为上心。
而温维明早早谋划,几年前就和长姐和姐夫提过让幼子入赘温家之事。
温月和齐兰亭无有不应。
两家对两个小儿的婚事呈默许之态,甚至温月还打发齐贵立在温家小住半年,只为让这对表兄妹多多培养感情。
只是那时,温老爹还想再努力一把生个儿子,如此就用不着让温婉来支应门户,更用不着让齐贵立入赘,两家各有算计,便没将婚事白纸黑字的定下。
说来也巧,温老爹一生病,那边齐贵立也病了。
对这门口头约定的婚事,齐家开始装聋作哑。
陈妈也拍着胸脯,按捺不住眉间的喜色,“若是大姑奶奶点头,那族老们再没有逼迫老爷过继的道理。所有事…就迎刃而解!”
温婉却不乐观。
若是那位姑母真有履行婚约的念头,齐贵立便不会这么巧的生病,姑母也不会对温家避如洪水猛兽。
温老爹连派了四拨人前去,都吃了个闭门羹。
偏温老爹对齐家的拒婚之意毫无察觉,反而一门心思担心外甥的身体,只恨不得强撑病体驱车前去探望。
温老爹…是扶姐魔。
“无论如何,婚宴如期举行。”温婉有条不紊的吩咐开来,“柳姨娘,你去寻两三个裁缝上门,给我制一套嫁衣。款式无所谓,只要够快。十五天内必须完工。”
“陈妈,让底下的人动起来,屋子修整和洒扫一番,厨子、菜式、酒水、座次都得先定下。安排三十桌席面,婚期就定在十五天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