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溢茗回到雅安,与德国人商量完毕,次日一早辞别王老爷子和辎重营管带祁洛等亲友,当天晚上赶到大邑,在当地县太爷和石、刘两大家族盛情邀请下共进晚宴,饭后回到住处,立即召开碰头会。
由于资料太多,还来不及详细计算和总结,萧溢茗虚心采纳了德国工程师们的意见,当即决定明日全体返回成都。
屈指一算,从离开成都到顺利返回,前前后后耗费二十六天时间,敬业的德国工程师说很多地方没机会去看很遗憾,萧溢茗却是非常满意的,因为根据目前得出的系列数字,完全满足了他的要求。
大邑和周边两县的硫磺、芒硝、岩盐、磷矿等现有主要原料,足以保证化工厂的建设与生产,大邑石家和刘家已经决定参与进来,以至于萧溢茗保持商业合作的石家不但入股化工厂,还拿出三十万元资金开办一家洋灰厂;刘家以自有煤矿入股化工厂,并要求与萧溢茗合资建设一座火电厂,作为化工厂生产建设的有力保证。
定位为弹药生产基地的雅安还有个惊喜,得益于雅安的交通枢纽地位和千年商业重镇的优势,开办铸造厂和五金厂的消息传得很快,许多商人从川南、滇北和康藏地区赶到雅安,想方设法求见王老爷子和负责筹备工作的两个大徒弟,极力推销铜锭、锡锭、生铁甚至白银等金属原料。
如此一来,弹药生产的金属材料有了重要的补充渠道,如果幸运的话,几年后或许能做到不需进口就能自给自足。
回到家洗漱更衣完毕,萧溢茗连夜拿着军营与城墙修缮的报告赶往总督府,详细汇报雅安之行的情况和初步结论。
赵尔巽频频点头,不过心思显然没放在萧溢茗的雅安之行上面,萧溢茗见状三言两语结束汇报,静静等候赵尔巽阅读自己的报告。
赵尔巽连续看了三遍军营和城墙修缮报告,随后又沉思了十余分钟,抬起头时脸上仍然露出为难之色:
“溢茗,你想出来的这个资金解决方法的确新颖,老夫也相信按照你说的办,可以解决目前成都所有军营和军校的问题,可涉及的范围太大,先不说新军愿不愿意搬到东门外驻扎,仅是省立法政学堂和高等师范学校的搬迁就很难办到,那些就会认死理的老夫子们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,何况你还动了盐铁道衙门军营、城防军营和巡警道军营等七个小军营,就算老夫力挺,阻力恐怕不是一般的小啊!”
萧溢茗点点头,犹豫片刻还是说道:
“师伯,非如此不能解决问题,各衙门和新军不是把问题全部推到您这儿来了吗?总不能学湖北、湖南和安徽江苏那样,搞出民怨沸腾的硬性摊派吧?可要是把这五十万建设款分摊到每个衙门的头上,小侄觉得各衙门更愿意接受这份方案。
“至于两个省立学堂,小侄认为不是问题,只要花个五万元,改造东校场西面的那片风景不错的宽阔老营区,就能让两个已经拥挤不堪的学堂欣然搬迁到大数倍的新校区,难就难在新军内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