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年的中秋节,萧溢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忙,送礼收礼需要面面俱到,迎来送往酒宴频频,萧溢茗不但要赴宴还得宴请,忙得脚不沾地,整天被灌得满面通红,晚上归家走路都是摇摇晃晃的。
萧溢茗在礼尚往来方面大大咧咧,易姐没少为他操心,但是易姐忙得高兴、忙得快活,在她心里,中国人传承千年的礼节是绝不能废的,因此,无论是为萧溢茗设家宴款待好友,还是回赠礼物,易姐都不用萧溢茗操心,总能做得让亲朋好友满意。
好不容易佳节过去,孔子的诞辰又到了,成都城里的读书人早早地就把文庙收拾干净,装点一新,盛大的祭祀活动随即开始。
刚巡视一圈返回成都的总督赵尔巽自然是当主祭人,全城军、政、学、工、商各界名流蜂拥而至,都以能参加这个盛大庆典为荣。
唯有萧溢茗对此全然不感兴趣,庆典当天他竟然跑到兴隆街的英国怡和洋行找庄森喝酒去了。
已经成为中国通还能说一口地道成都话的庄森,自然知道好友对儒家学说不感兴趣,所以也没问萧溢茗什么,倒是对近来生意上的几桩事情有些疑惑。
“萧,能不能告诉我,你为什么固执地认为橄榄色卡其布是最好的军服面料?难道你不知道,我们大英帝国的军队统一采用漂亮的卡其原色和棕黄色卡其面料,全世界都对我们军队的服装款式及颜色赞不绝口,美国人也有意仿效,为何只有你看不上眼?”
庄森举着酒瓶盯着萧溢茗看,就是不倒酒。
萧溢茗把一颗开心果扔进嘴里,指着庄森却望向旁边的贝蒂:“亲爱的贝蒂,你嫁给这么一个固执的家伙,是不是感到很后悔?”
已经怀孕五个月的贝蒂听了呵呵直笑,萧溢茗一直以来经常和他们两口子开玩笑,每次都让她乐得不行,萧溢茗和她丈夫斗嘴仿佛已经成了一种生活方式。
但笑归笑,贝蒂还是要帮自己丈夫的:
“萧,你的嘴巴积点儿德好吗?我认为我丈夫的观点非常正确,你应该放弃那些落后的观念,在这件事情上予以慎重考虑,做出明智的选择。”
庄森指着萧溢茗哈哈大笑:“萧,投降吧!你已经不止一次投降了,不会伤害到你那可怜的自尊心的,哈哈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