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益民如实回答:
“第一师镇守宜昌不回来了,而且很快要扩编为两个师编制的第一军,他们正在万县扩建旧军营,建立军部后方辎重大营,估计省府要把万县至宜昌之间的云阳、奉节、巴东、秭归等县交给第一军管辖,让第一军镇守四川的东大门。”
刘秉先非常震惊:“你们就不怕鄂军发兵驱逐?”
萧益民笑道:“鄂军顾不上鄂西,目前仅有两个师又四个混成旅的鄂军不但要镇守武汉三镇,还得常年驻扎在北面的孝感和麻城、南面的咸宁和荆州,以及东面的武穴黄梅一线,严防鄂赣皖交界地区和湖南的国民党武装反扑,哪还有兵力派到鄂西?
“就算有兵力,就黎元洪那个水平,他敢打吗?顶多是抗议,向袁大总统申诉,然后两省打笔墨官司,等事情扯清楚,也不知道何年何月了,咱们有的是时间和他们耗!”
刘秉先恍然大悟,指着从容写意的萧益民说道:
“原来你们是早有预谋的……肯定是你这贪得无厌的家伙一手策划,别人绝没有这么卑鄙无耻!”
“只对一半,另一半是北京中央政府要求的,袁大总统亲自签署的命令是,要求川军消灭熊克武部之后,配合湖北都督黎元洪的鄂军各部,彻底消灭盘踞在鄂西地区的叛乱武装,确保宜昌、恩施等重镇不再造反,所以我们干脆先占领宜昌再说,反正理由多的是,占据了就不走了,怎么也不会把连接长江中上游的咽喉要地还回去的,黎元洪要是不服,就让他放马过来,小弟正愁没地方练兵呢!”
萧益民毫不隐瞒地回答,虽然有些无赖,但也充满霸气。
刘秉先目瞪口呆,神色极为复杂,有不甘有羞愧,更多的是沮丧和灰心。
刘老爷子看到儿子的样子,心中禁不住感慨万千:本来以为儿子方方面面已经不错了,可如今与谈笑风生轻松自在的萧益民相比,相差何止百里?无论是气宇还是格局,儿子都远在萧益民之下!怪不得年纪轻轻的萧益民拥有今天这份成就。
萧益民敏感地意识到气氛的改变,端起杯子喝下一口,赞一声好茶,然后示意下人给自己添茶水。
刘秉先终于回过神来,无比落寞地望着萧益民:“直说吧,你来这干嘛?”
萧益民诚恳地望着刘秉先:“二哥,别待在家里了,出来做点儿事吧,小弟有个建议,向省议会和大都督举荐二哥为重庆镇守使,如果二哥实在不愿意干,干脆到四川陆军军官学校休息一段时间……”
“好!我去教书,这段时间脑子很乱,我想静下来好好想想,至于镇守使嘛,我是不会干的,一来对不起此战死去的弟兄,二来对不起我的信仰,我不愿意被人指着脊梁骨骂成叛徒。”
刘秉先不等萧益民说完,就做出了自己的决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