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就走?四川代表团怎么办?马上就要召开国会了。”段祺瑞非常惊讶,晚宴时邹文翰没有对他提起离京的事。
邹文翰笑道:“我们不是在甜水井胡同买了座四合院吗?那里就是四川省政府驻京办事处了,我留下几个年轻人常驻即可,至于新国会嘛……哈哈,估计一鸣和张澜他们是不想凑热闹的,四川如今的局势摆在那里,谁上台都得给点儿好处才行,否则定会闹得个灰头土脸下不来台!”
段祺瑞终于明白萧益民的意思了,不由得对年轻的小老弟萧益民暗自佩服,四川如此态度明显是不愿趟这摊浑水,守住自己富裕的地盘谁也不得罪,但是谁上台也不能得罪四川,看来四川采取的是“以退为进、不争为争”的巧妙策略,获得好处恐怕更多。
段祺瑞略作考量,便会意地笑了笑,洞察秋毫的赵尔巽已经靠在软椅上,露出个欣慰的笑容。
又谈了一会儿话,段祺瑞把话题扯到了上海:
“文翰兄,陈其美的葬礼早已结束,一鸣派到上海吊唁的人也都返回四川,为何一鸣的结义兄长刘秉先刘子承仍然留在上海?最近几天国民党的报纸透露说,革命军将领刘子承陪同孙中山巡回演讲,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邹文翰颇为遗憾地摇摇头:
“国民党的报纸没说错,子承与一鸣确实存在立场分歧,早在一个月前,子承已经辞去川军第二师师长和重庆警备司令职务,他要和在日本留学时的结义兄长蒋介石一起追随孙中山,所以趁吊唁陈其美之机离开了四川。
“子承当年与一鸣是四川陆军警察学堂的同窗,后来以优异成绩获得推荐,赴日深造,进入日本陆军士官学校第八期就读,期间加入了同盟会,成为第一批国民党员,回国后他没有进入一鸣的边军,反而加入了熊克武的川军第五师,熊克武被赶出四川之后,一鸣亲至重庆才把子承请出来,之后的事大家都知道了……子承是个人才,只是走的路不同,可惜了!”
“这么说,两人真的分道扬镳了?”段祺瑞惋惜地问道。
邹文翰长叹一声:“目前看是这样,谁知道以后又会怎么样?芝泉,你应该知道一鸣的为人,这小子讲义气重感情,不管刘子承今后怎么样,他始终还是尊敬这个结拜二哥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