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秉先拿起酒杯灌下一大口,啧啧赞扬苏格兰名酒的甘醇,完了龇龇牙,翻了个白眼:“我带来的五十个人都是基础扎实的革命青年,基本上都是介石兄亲自挑选的浙江俊杰,你好意思拒绝吗?”
萧益民愣了一下,心中感慨不已,嘴上却不再有半点疑虑:
“五十就五十吧,正好单独开个班,弄个一年特训特教就能毕业,你在之前的两份来电中,不也是希望这样吗?”
“不行,我们改主意了,介石兄和我反复考虑之后,认为还是把这五十人分开插进各个专业学习为好,这批人都很年轻,年纪最大的不超过二十五岁,让他们读满三年,扎扎实实地学到真东西。
“我和介石兄一致认为,能进入四川军校深造,远比东渡日本强上百倍,中山先生和几个知情的党内元老对这批人也都寄予厚望,你可千万不能厚此薄彼。”刘秉先严肃地说道。
“既然这样,为何你们不干脆建立自己的军校?”萧益民试探道。
刘秉先长叹一声:
“你以为我们不想啊?可如今革命形势那么严峻,斗争如此残酷,你让我们到哪里去办军校?再就是资金空前紧缺,年初日本友人援助中山先生七十万日元,还有你让麻刚带给我的二十万元,全都花到山东革命军的武器弹药上面,谁知竟然一败涂地!要不是我还留着一万多块在身上,这几个月恐怕中山先生和我在上海吃饭都成问题,原本几个爱国华侨赠送给先生的法租界别墅,都被先生抵押给银行凑钱革命了,日子苦啊!”
萧益民疑惑地看着刘秉先:
“不至于吧?中山先生的老丈人家里可是富可敌国的,一个如花似玉的宝贝女儿都舍得嫁给先生,难道就不会继续接济?怎么说也是宋家的一种长远投资啊!还有你,没钱怎么不去公共租界的办事处找萧振要?要是萧振不在,你还可以到法租界报社找我徐师兄解决的......另外,送给你和介石的房子你们一直没去住,是不是一定要和我这个大军阀划清界限?”
刘秉先又是感动又是气恼,瞪着萧益民好久,最后还是无力地叹道:
“三弟,我不想对你说谢字,你的心难道我还不知道吗?可是我不能总向你伸手要啊!革命不是一个人的事,是所有革命党人的责任和义务,而且我们党内富裕者大有人在,只是那些人出现了动摇而已,相信境况很快就能改变。这次我和介石兄厚着脸皮送来五十个人,心里已经很不是滋味了,要是再向你伸手,我们成了什么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