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材魁梧的范国章终于松了口气,借着机会发起了牢骚:
“司令,湘军阵地东依山峦,西傍大江,攻击面极为狭窄,我军哪怕拥有兵力和炮火的优势,也难以摆开啊!
“湘军的两个精锐之师全部放在我们对面,其中路和东线定然兵力不足,只要能击破其中任意一路,整条防线必将随之崩溃,可为何我军中路和东路迟迟没有进展?难道其他三个师和一个混成旅,也遇到我们这么大的麻烦?”
曹锟摆摆手:“东路别指望,占据浏阳的川军已经出动了,他们大摇大摆地列阵于侧,其兵力高达千人,不但拥有众多轻重机枪,还有威力巨大的迫击炮,其实力远在我们的预料之外,本来就三心二意的冯焕章哪里敢上前一步?”
“怎么会这样?不是说浏阳川军只有一个团吗?难道川军真的要来趟这潭浑水了?”张敬尧大吃一惊。
范国章担忧不已:“这下麻烦了!”
曹锟神色凝重地点点头,钻出指挥部,遥望前方的湘军阵地,大手一抬指向西面:
“其实,我怀疑出现在湘江南岸的那个炮团,就是湘军请来的援兵......你们都知道,整个湘军十几万人马才有几门炮?哪怕把十年前的老式五七炮和三七战防炮也一块儿算上,有个三十门就算是顶天了!
“可是,前天突然出现在湘江南岸的那个炮团,竟然竖起二十四门克虏伯七五野炮的炮管,放眼两湖和周边各省,除了川军还能有谁?除了萧益民,谁还有这份家底?这就是为何我严令你们不惜一切代价全力进攻的原因!
“唯有击溃眼前的湘军,兵锋直逼长沙,才能争取到全局的主动,否则川军一动,谁也无法预料险恶的后果!”
“啊!?这么说起来,哪怕我们击溃眼前的程潜部,战局也不明朗,随时可能遭到川军优势炮火的打击?”
张敬尧一听,吓了一大跳,之前哪里会想到前路如此艰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