喝完杯茶,萧益民拉着易真颖的手让她坐下,转向双眼蓄泪的刘瑜低声通报:
“估计你们已经知道广州被桂军攻占的消息了,广东革命军彻底失败,多达四百余名将校在广州保卫战中战死,但是广州大本营的那些大官们早在昨天晚上之前已经逃离广州,不是逃往南洋,就是登上日本人的船逃向日本,其中包括你哥哥和蒋介石两人,所以,他们没有任何危险。”
刘瑜惊喜地抬起头,突然扑进萧益民怀里哭泣起来:“小哥,谢谢你!谢谢……”
“谢什么啊?自家人说这话干嘛?”萧益民爱怜地搂住全身发软的妻子。
易真颖长叹一声,似是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:“这就好、这就好了!否则我真不知道怎么向家里老人交代啊!”
家里老人指的是刘秉先的父母亲,两老如今已经从重庆搬到成都,住在北校场萧家大院里,为萧益民调教一儿一女和一群从全国各地领回来来抚养的孤儿,刘秉先的一妻一妾和三位儿女也跟随老人住进萧家大院,过着安宁富足的生活,享受到最好的教育。
萧益民扶起已经擦干眼泪的妻子:“不要太担心你哥了,虽然广州那帮人不待见他,但孙先生依然很器重他,就让他到日本去安静地生活一段时间吧……前几天我已经和段祺瑞将军打过招呼了,新发布的最高通缉令上面没有你哥的名字。”
清醒过来的刘瑜脑袋极为敏锐:“如此一来,岂不是令他更为难?要是他身边的那些人名字都在通缉令上,而他却什么事也没有,他的处境会不会更加艰难?”
萧益民嘿嘿一笑:“再艰难也没人敢动他,革命党里面中谁不知道我萧益民是个道貌岸然、睚眦必报的伪君子?谁敢动我大舅子,难道就不怕我灭他九族?”
刘瑜轻轻打了一下萧益民:“尽胡说,你才不是伪君子,要是你是伪君子,全天下就没有君子了。”
萧益民哈哈大笑,再次怀孕的易真颖大度地借机离去,给丈夫和小妹留下独处的机会,这几个月来,萧益民实在太忙了,每天早出晚归,回来累得疲惫不堪,很少有机会和精力享受天伦之乐,而且每次只要有空,也大都在易真颖房里安歇,易真颖心里对刘瑜颇有歉意。
易真颖一走,刘瑜便把萧益民按在自己的腿上,熟练地替萧益民按摩头部:“小哥,听说军校边上的荣军小学堂已经建成,开始招聘老师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