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很多人都轻蔑于杨元庆的这身旧军服,只是心中暗笑,现在被齐王当面揭穿,周围人再也忍不住,跟着轰地大笑起来。更新
杨元庆冷冷道:“这些东西是西突厥达头可汗的血,殿平觉得好笑吗?”
他声音不大,却有一种穿透之力,在众人的轰然大笑中,清清楚楚传到每一个人的耳中,周围霎时间安静下来,每个人脸上都显得有些尴尬,杨晾脸上也lu出一丝尴尬,半晌,他才长长‘哦!’一声,他眼珠一转,又哼一声道:“如果真是这样的话,倒是我失敬了,可是……”
他说一声‘可是”又提高声音对众人道:“可是谁能证明?我拿一件旧军服,撒上点狗血,我也说这些是西突厥可汗的血,大家是不是该崇拜我?”
这就是杨晾的xing格,他极要面子,刚才他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,他就一定要把这个面子找回来,他知道杨元庆说得是真的,但只要杨元庆拿不住证据,他便可以用齐王的身份踩杨元庆,把他踩成一个沽名钓誉者,彻底将他名声弄臭,这是杨睐一贯手法,虽然有点无赖,却很有实用,常常使他反败为胜。
杨瞰心里明白,就算周围有人知道杨元庆说得是真,也不会替他证明,这个时候,没人敢得罪他齐王杨睐,除非是晋王杨昭,但现在杨昭并不在场。
四周一片窃窃si语声,长孙晟几次想开口,但他还是忍住了,这个时候,杨元庆最多是丢丢面子,没有什么大的伤害,可如果因此自己得罪齐王,这个代价也太大了一点,长孙晟心中歉然,但最终也选择了沉默。
郑家长子郑善愿就站在长孙晟身旁,他目光不屑地望着杨元庆,上次穿蓝衣布袍登郑家门,这次又穿旧军服赴宴,让人不知该怎么说他?
而且这个年轻人太不明智,竟然和齐王较劲,他以为自己是谁?就凭他是杨素的庶孙吗?连最起码的自知自明都不懂,幸亏前天郑家否决了他,否则招他为婿,不知会给郑家惹来多大的麻烦。
这时,裴矩带着他的两个孙女也来了,长孙女裴幽和小别……女裴敏秋,他们就站在后面,裴矩已经听孙女说起杨元庆,只是他心中有些奇怪,杨元庆怎么会得罪齐王?
裴敏秋心里却明白,一定是灞上之事,当时杨元庆仗义出手,打伤齐王手下,得罪了齐王,虽然这和她无关,但让她感到内疚的是,会不会是杨元庆替她赔那只花瓶,把钱用完了,所以无腻买新衣?
裴敏秋紧咬嘴chun,心中充满了自责和担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