独孤盛并不是独孤家族之人,他父亲原本姓李,是独孤信的家将,赐姓独孤,他奉杨广之命追捕逃亡骁果。颇有成效。
窦贤望着一颗颗血淋淋的人头,目光十分复杂,他也准备逃亡了,窦家投靠了李渊,祖父窦威派人来送信让他尽快回去。窦贤虽然没有因为家族之事被捕,但他已经被剥夺了军权。他知道这只是杨广怕引发骚乱而没有杀他,一旦事情挑开了,杨广必杀他无疑。
宇文智及拍拍他的肩膀,低声问:“计划要变吗?”
窦贤摇了摇头,“不!被抓住的必经是少数,大部分都逃脱了,我还是要走,今晚上就走。”
“好吧!那就祝你一路顺风。”
从酒肆出来,宇文智及匆匆来到了宇文府中,自从宇文述死在关中后,杨广怜惜宇文述旧功,对他的过失一概赦免,对他加以重封厚葬,对宇文述的三个儿子更是厚爱有加,尤其对宇文化及,不仅不治他骗开长安城门之罪,还让他官复原职,继承父亲的许国公之爵,继续出任左屯卫将军,成为禁军主要首领之一。
虽然宇文述死了,但宇文化及却没有忘记父亲的造反大计,目前他的家族全都聚集在丹阳郡的几个大田庄内,家兵已募到三万人,由他叔父宇文信全权负责。
宇文化及在等待机会。
房间里,宇文化及在和他的谋士柳庆商量起兵时机,柳庆年约四十余岁,一直是宇文述的幕僚,跟了宇文述二十年,很受宇文述信赖,宇文述死后,他又转而辅佐宇文化及。
宇文化及在经历被捕事件后,变化了很多,至少变得有自知之明了,他知道自己才智不行,所以对谋士柳庆格外看重,几乎对他言听必从。
“先生说这次逃兵事件就是起兵的机会,让我放弃丹阳起兵,我还是有点不明白,请先生详细说说。”
柳庆捋须微微笑道:“其实说透了也很简单,刚开始几百、上千个逃兵或许影响不了大局,但如果出现大规模逃亡,比如说上万逃兵,那时就会出现整个江都军队即将崩溃的局面,这个时候,宇文将军振臂一呼,愿意带大家回归关中,我想以宇文将军的身份和宇文家族的号召力,必然群起响应,那时数万精兵在握,挟天子以令诸侯,号令天下,谁敢不从,这比起丹阳起兵要更加站得高,更加声势浩大,宇文将军以为呢?”
宇文化及沉吟不语,丹阳起兵从他父亲起便策划,已经筹备多年,眼看已经就绪,现在又让自己放弃,这让他着实有点为难。
柳庆明白他的心思,便退一步又劝他道:“其实我的意思也不是说放弃丹阳,而是让丹阳起事缓一缓,先弄这一头,如果这头成功不了,再转头丹阳,也来得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