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边掌柜险些吓得摔倒,最好的酒席才三十吊一桌,到这位军爷这里,居然涨了三倍不止,真是冤大头啊!
他们却不知道,程咬金是拿别人的钱慷慨,要是他自己掏钱,十吊都嫌贵。
程咬金从怀中摸出五十两重的银饼,往桌上重重一拍,掷地有声,“就这么定了,这是五十两定银,先拿去!”
裴幽眉开眼笑道:“我拿了定钱,当然得打个收条,这样吧!我们签份契约,这样也能约束我们不能反悔,免得误了婚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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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咬金走了,裴幽轻轻吹着契约上的墨迹,满脸得意,旁边掌柜小心翼翼道:“东主,这位军爷好像这里有点病。”
掌柜指了指自己脑袋,裴幽不屑地冷笑道:“他是有点病,被我上次一锅打出来的犯贱毛病。”
“可是,明天就要,一百桌啊!我们真的来不及。”
“哼!谁说让我们做了,你去找几家酒肆,就按三十吊一桌的上好酒席,拼一拼,凑足一百桌给他们送去。”
掌柜眼珠一转,“东主,其实也用不着三十吊,只要定席多,还可以讲讲价钱,二十五吊就够了。”
裴幽摇了摇头,“二十五吊钱的话,做得肯定会差一点,这样不太好,就按三十吊钱算,让他们做得份量足一点,味道好一点,酒也要陈酿,这可是咱们的牌子。”
“我明白了,我这就去找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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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般人家成婚办喜事,酒席要吃三天三夜,但朝廷这段时间倡导节俭,所以三天的酒席改成了一天,从中午开始,吃到晚上结束。
罗府早已是张灯结彩,挂着大红的囍字,一派喜气洋洋,天刚亮,酒肆便搬来了一百套桌榻,堂上堂下,院里院外,搭着棚子,棚子里摆满了桌榻。
婚宴实行合席制,酒菜放在桌子上,桌前放着单人坐枰,桌子上的漆盘中堆满了各种瓜果点心,蜜糖松子,客人随席而坐,没有什么规矩,不过隋唐的合席制是男女对坐,男人坐一边,女人坐另一边。
但在上首的一座布置豪华棚子里却没有人入坐,那是主坐,楚王和王妃的座位,有专门的人看守着,不准人入内。
一早,客人便络绎不绝到来,有骑马的将军,有坐着马车或者牛车,打扮花枝招展的将军夫人,罗士信的客人主要以军方为主,大隋的军政分得很清楚,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体系,军不干政,政不管军,除了兵部,兵部是军政之间的一座桥梁。
大门前,罗父穿着大红的吉袍,头戴纱帽,满脸红光地欢迎客人,在旁边,牛进达和贾润甫也兼做迎宾司仪,贺礼一般都事先派人送来了,这里只是迎客入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