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指挥使左右打量了下,也是叹声道:“正为天宇山虽幅员广大,却是地势平缓,无险可恃,因此州府并未在此下寨,二则此地与银州北据黄河,党项人舟揖不盛,也最多便是来些人劫掠一番,若是作战,一遇我重兵围困,再则封锁河面,便是死地,因此,州府并不重视此地,为今之计,也是只好在此布阵,但愿那党项人不来便好。”
行兵布阵,李清可不太懂,只是这么宽的谷道,要是全部封锁,就这么五百兵,根本排不了几行人,别说对方人数有上千之众,即便只有一两百骑兵,对准中间来冲,这人墙也是一撞即破,便是傻子也能看得出来。
要是都围在路中间,形成个方阵,对方要是不和你打,只是在两侧呼啸而过,直扑粮队,那可都是些老百姓在护送的,哪来的抵抗力?就是一把火烧了你的,这后果也是严重的很,而且这些厢兵别说战斗力弱,便是强悍又如何?你还能追得上马?
李清和陈指挥使都在唉声叹气,没办法,人少而且没有马,怎么安排都是捉襟见肘。
那慕容一祯因是京中大牢里发来的配军,体格和厢军比起来,还算健壮的多,又自言通马术,因此也分了匹马,适才一直在后面与安小哥互叙旧情,这时见到李清和陈指挥使为布阵发愁,凑边上听了一会,笑声说道:“此有何难?我料党项人必不敢去追粮车。”
陈指挥使听声音一看,说话的是自己手下的一个小押官,而且身份还是个配军,便沉声道:“兵者,国之大事,死生之地,存亡之道!岂是你一贼配军可妄言的!”
慕容一祯听到这句呵斥,脸上闪过一丝激奋,随即又神色如常,嘴角还浮起一抹微笑,并不出言反驳。
可李清不这么想,在他心里,江洋大盗可是都有两下子的,没准人家真有办法呢?笑着对陈指挥使说道:“陈将军,且让他说来如何?便是不中用也是无妨的,再者我等兵力确实是少,或许他言中一二便可用得上呢?”
李清见陈指挥使也不作声了,对这慕容一祯抱拳说道:“慕容兄,今日李清鲁莽行事,惹下这番祸事,如今无计可施,还请慕容兄教我。”
那慕容虽然恼恨陈指挥使羞辱于他,可李清对他行礼,他还是不敢当的,慌忙回礼道:“恩公此话从何而起,无有恩公,慕容早死在汴京大牢里了,恩公当有吩咐,慕容不敢不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