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听若英说道:“这针如发细,色极精妙,山水分远近之趣,楼阁待深邃之体。人物具瞻眺生动之情,花鸟极绰约神肖之态,倘是若英没有看错,这似乎是‘针神’张七七之绣品。”
鄙视啊鄙视,打心底里鄙视,找个媳妇怎么这么没眼光的,还据说出自官宦之家,一块破布还要当成宝贝,李清很有些不屑,嘴角一歪说道:“你再看看别的。”
若英打开画卷,轻呼了一声,有点不敢相信的问李清:“这周昉的画居然有人拿来换马?”
李清得意的点点头,这还差不多,算你有点眼光了,若英将画细细把玩了一会,叹了一声说道:“唉,今人却是不识珠玉,竟将此画用来换马,周昉的画已不多见,三郎,你我在玉清宫里,也曾见过他的手笔,亦不过两、三幅而已。”
两、三幅?不对啊,李清记得这周昉的画流传下来的就那么几幅而已,而且像《簪花仕女图》那样的可成了国宝,怎么会在玉清宫里还有两、三幅?
不过李清还是耐着性子说道:“你再看看别的?”
听李清说的这么古怪,若英随手拿起一个笔洗细看起来,片刻便就笑道:“这怕是汝窑所出吧,果真是不错,谢大娘那亦有几套,等闲也不将之用来招待客人的。”
不可能,这宝贝流传于世的也就六十五件,还别说是成套了,怎么会谢大娘那就有几套?李清嗔道:“你别是看错了罢?”
李清问这话的意思是说谢大娘那的,肯定不是汝窑出的货,若英可误会李清的意思了,以为李清是说她把瓷器的出产地看错了,忙拿起茶壶又细看了一回,又对着烛光照了照,然后肯定地说道:“断不曾看错,这瓷即便有人仿做,仿出蝉翼纹不难,可‘晨星稀’乃是汝窑独有的,三郎且看,这烛光下依稀察若晨星,背面亦有铭文,如何不是汝窑所出。”
没想到若英对瓷器还这么在行?简直就是专家级,不过李清没太惊异若英的专业水平,而是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头,好像有些不该发生的事情要发生了一样。
若英笑道:“三郎可是要考校若英?琴棋书画诗酒花,这酒不独品酒,于酒器亦需明白一二方可,这汝窑瓷秦时楼中见过,向时于寇大人酒宴之上,亦曾见过汝窑酒具,闻说乃是圣上赐与寇老相爷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