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清在这看着失望呢,可云三娘见他对着短裤发怔的,以为是睹物思人呢,心中也是恻然,不想让李清多伤感,便从李清手上拿过那条短裤细看了看,轻声说道:“这衣物想是三郎先慈手制吧,这手工儿可真好,针脚如何这般细密齐整?我等姐妹望尘莫及了。”
李清嘴角歪了歪,也没出声反驳的,这大宋现在的确也有些成衣铺,可绝大多数人的衣服还都是自己家人做的,并且要说是买的,这个慌可就难圆了。至于针脚齐整,笑话了,缝衣机裁的,能不整齐么?
云三娘转而又研究起商标来,幸好李清的这条裤子上面也没什么英文汉字的,只是机绣了一只振翅高飞的鹰,否则还真难解释。
这女红在旧时候可是女孩子从小的家庭作业,不说穷人家买不起衣物要自己做,越是大富之家,还越不会到外面去买衣服,特别是里面贴身的,从来都是妻子家人亲手做,再不济也是丫鬟代劳,就是有了新鲜式样,也是描了图样罢了,而且定做的毕竟要合身些,要想到古代卖衣服发财,恐怕是有些难了。
既然是研究女红了,谢大娘也不像刚才那般局促,歪过头和云三娘一起细看起来,只是偶尔瞪李清一眼。
云三娘见李清对这短裤似乎并无兴致了,不由出声问道:“莫非三郎想要的物事不是这衣物么?”
李清又怎么说原以为上面有橡皮筋,笑话终究是笑话,只是不小心却忽悠了他,李清摇摇头道:“清本以为上面有个物事是我想要的,没承想记错了,如今要它已是无用。”
云三娘轻笑道:“到底是亲人所做,怎地说是无用?只是莫若暂由小妹收着好了,我倒想细看看的。”
这个有什么,虽然短裤是李清与千年以后的唯一联系,可毕竟也是买的,李清随口应了,谢大娘脸一红,本待出口说些负气不要的话,却又忍了。
既然短裤上没有橡皮筋,谢大娘今天又显得扭捏,显然老讨论短裤不大好,不过李清又很留恋和云、谢二人在一起的气氛,那可和若英待在一起不一样,一时也舍不得告辞。
忽然想到今天进城看发现的蹊跷,便开声的问道:“适才进城之时,城内倒喧嚣的紧了,言是齐云社今儿要选魁首,不知这齐云社却是做甚事的?这魁首又是哪般?”
谢大娘倒扑哧一声笑了,斜睨了李清一眼,“幸儿三郎是在这儿问我等姐妹,若是问旁人,准叫人以为三郎不是咱大宋人。”
哦?确实人家也这么说了,不过咱还真不知道齐云社是干什么的啊?
见李清的样子也不像做伪,云三娘也奇怪了,手上拿着李清的红内裤扬了扬说道:“就以这衣服看来,三郎虽然孑然一身无长物,可这么个物事竟花如此功夫巧做,当年肯定亦为大富之家,莫非便不知蹴鞠么?”
原来是这玩意,难怪那么多人去看热闹,这个李清倒还是知道一点,宋朝人喜欢玩蹴鞠,不独街坊小儿,就是文人士大夫也是好为此道的,《水浒》里就说那高俅本不学无术的,就是*踢得一脚好球,得了天子的喜爱,最后一路青云直上做了太尉,而且是大大有名的奸臣,林冲可就是他祸害的。
而且不独就这一单,文人*这个进身的也有,宋朝取士的名额多了些,可不像唐朝那样一中进士便有官做,于是便有个进士闻得丁谓喜欢在后花园蹴鞠,他恰恰也精通此道,于是便天天守在丁谓的后花园外面,皇天不负有心人的,一天还真是那球飞出了墙外,于是柳进士便用头顶着球去见丁谓,以正式身份见相爷,那可是要拜了再拜的,只是这柳进士果然有一手,不管他怎么动作,这球还就粘在身上一般,一会在背上,一会在腰上,等他拜完,这球又回到头顶上,让踢球老手的丁谓也大吃一惊,赞不绝口。以后当然便就有官做了,而且做的还不赖。
这可是真实事情,就发生在本朝本代,并且那位进士与李清还能扯得上关系,因为他姓柳名三复,就是那“浅撙低唱”柳七的哥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