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夜规如何听不明白李清话里的意思,依旧浅笑道:“杜某何能,敢管天下事,能尽份力便尽份力,且闻旁人寻上门讲理,却被你叫人打将出来,此番作为端的叫人不服,杜某今日非是要行公道,而想讨个人情,日后也好相见。”
讨人情是这么讨的?本来李清听了这子夜规的话,心里本生好感的,可听到最后心里却有些不爽了,那天自己在边上亲眼看着的,绝对没有动手打过,你闯进我的家里,请你出去还不出去,难道扯出去有错么?可恨那干子文人信口雌黄。
什么日后也好相见,威胁我?李清本就不屑去解释打还是打,这下更来脾气了,李清摇头道:“那些田在下另有安排,绝非多此一举,杜兄的这个人情怕是给不了了,但请杜兄言明,日后如何个不好相见法的。”
既然是约了李清过来,当然也想到了李清会不同意的,见李清说话有些火气,子夜规倒是没有在意,只是轻笑道:“公子休要负气,莫如与在下行个赌约如何,若是公子输了,便将田依旧佃给原户,若是在下输了,只要不伤天和,便为公子行三事如何?”
李清一听,倒很是动心了,乖乖,这子夜规可算是个市井游侠儿了,这还真说不清什么时候就得*人家帮忙的,孟尝君门客三千,就是什么人都有的,要不是收留了那些鸡鸣狗盗之徒,他能逃得出秦国、出得了函谷关?
李清也是笑道:“不知杜兄赌得是何事?便先画下道来如何?在下本事低微,未必便敢应承的,莫非杜兄也是琴中圣手么?”
那子夜规听了这话有些一愣,随即笑道:“李三郎手制鸣玉琴,京城谁人不晓,如何敢与公子较量琴技,吟诗填词更是不敢,在下江湖人。自然赌江湖道。”
这可是李清心里打了小九九的,以前怎么赢陈启先,倒过来就怎么对付这子夜规了,李清嘻笑道:“杜兄江湖人,小弟可不是江湖人,适才杜兄说我为富不仁,现下怕是有些恃强凌弱了罢,此法如何公道的?若是来个妇人与小弟赌约生孩子,那李清该如何个应对法?”
子夜规心里有些郁闷,这个李公子也太能扯了。怎么说到生孩子上面去了?只是李清说的似乎也有些道理。不过要是和李清比什么琴棋书画的,那又没有胜算,本来想*一身的本事,折服这个李清。现在听他这么一说,还真不好强行要比试了,子夜规一拱手说道:“既然李公子不肯见赏,就此别过罢,只是此事却未曾了得,在下自行江湖道,李公子与权贵交好,料应无事的,后会有期了。”
*。不上当,李清还想照样画葫芦,激得子夜规和李清斗些他擅长的呢,可人家比那个陈大才子可要聪明的多,听他的意思,那就是要经常半夜上门拜访了?那可不行,李清急忙叫道:“杜兄且慢,岂可如此便走呢?”
那子夜规本已转身准备离去,听李清一叫。缓缓回过头来,两只眼睛忽得精光一闪,慢慢的说道:“莫非公子仗着有官府鹰犬在侧,便以为能留得下我么?”之前一直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,此话一出,嘴角带些轻笑,分明有些顾盼自雄了。
这才是高人的真面目了。
李清说那话只是急了,可没想过要弄什么手段把人家留下来的,你想想半夜搂着老婆睡觉,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人在一旁偷窥,这能不急么!这以后晚上还敢干什么?怕是连衣服也要多穿几件。
可听子夜规这么一说,知道人家误会了,以为自己想留住他呢,一时讪讪的说不出话来;慕容一祯一直在边上没出声,毕竟人家要找的正主是李清,可一见子夜规这副倔傲的模样,心里有些来气了,特别是他说的话,本来他也是江湖好汉,向来都是骂别人是鹰犬,现在倒被人说成是鹰犬了,忍不住出声说道:“江湖道便江湖道,公子,待我会会这个高人。”
那子夜规听这么一说,上下打量了慕容一祯几眼,然后眼睛望向李清。
李清知道慕容一祯的身手很不错,可强中自有强中手,江湖上向来是卧虎藏龙的,只是这子夜规现在这个鸟样子也太吊了一点,根本就没把两人放在眼里的架势,牛个啥,你不就是一盗么,对了,还爱偷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