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清犹豫了一下,还真下不了狠心拒绝,“舒将军为何帮我?若是有何需求,还请明言,李某人微言轻,大事怕是接不上手的。”
那舒无咎一声长笑道:“人言李三郎风流豪放,如今却是婆妈起来,若是李公子另有高招对付骑军,我等即刻回头就是,若是用得着,公子尽可收下,要便要,不要便不要,我等又不是货郎架子,莫非李公子以为我舒无咎是为钱来么?”
李清脸上有些发烧,自己还真是小鸡肚肠了,李清不好意思的说道:“非是嫌弃将军好意,奈何李清不明这盾的使法,纵使拿了来,却不会用,如之奈何?”
舒无咎抱拳一礼,“败军之将,岂敢言勇,只是李公子若觉得这盾派得上用场,舒某及手下儿郎倒还有些心得,愿尽教了给龙翔军,还望公子成全。”
成全?这可不知道是谁占谁便宜了,李清还正没想出怎么才能顶住骑兵的冲锋呢。不由得喜出望外道:“舒将军如此盛情,李某感激不尽,日后但凡用得着李某,便请吩咐就是。”说完,李清恭身行了一礼。
舒无咎脸上一红,“上次输得全无体面,公子不认为捧日军无能,就深感盛情了。如何敢当公子称个谢字。”
也是,李清很正想问问呢。
可人家舒指挥没心情说这个,反是催着李清快带去见见据说已经脱胎换骨的龙翔军,等到了操练场上,捧日军的人都傻了眼了,只见诺大的草场上几百号人正在热火朝天的捉对厮打,这也是为什么李清要把那些公子哥儿放进庄凉快的原因,那班人不少都是挂着将军衔的,一般普通兵儿还真不敢对他们动手。
舒无咎有些发怔,咱大宋军中操演他也见得多了。没见过这样叫真打的。眼见着一个人一拳把别人鼻子打得鲜血直流,而那鼻子流血丝毫没顾上自己的鼻子,反是扑上去抱着对方的腰。然后两个人一起在草丛里翻滚。
舒无咎忍不住问道:“李公子,他们在真打?”
李清不以为意的说道:“当然是真打,莫非上了沙场,敌人会对你留情不曾?”
挑选人是个麻烦事情,但也是让李清得意的事情。
当慕容一祯在台上叫着有没有悍不惧死的好汉子做护旗手的时候,敢情跟抢肉包子一样,几百号人争先恐后,连延州那班老兄弟为哪个都做盾牌手都几乎要翻脸,得,打吧你们。李清也甩手不管了,打到最后谁赢谁就做护旗的吧。
这军旗是一军之魂,可不仅仅因为操演的时候是以夺旗为胜负,这年头大军指挥除了锣鼓之外,也没有别的通讯手段,战场之上,当兵的就认旗,旗往何处走,就往何处杀。马军就是机动能力强。上一次操演的时候王德显就是甩开那些散步游勇,直接夺了旗的。
所以李清这一次无论如何不能再轻易的把旗弄丢了,怎么个赢龙卫军,李清确实还没想好,但是绝对不能像上次那样输的没体面,李清这一段时间训练的目的就是让龙翔军有捍不畏死的血性。
死战,这个话好说,可死战最后还是不能得胜,的确让人郁闷,要说这几百人现在绝对没几个会退缩了,李清现在每天就要士兵列阵,然后叫那班公子哥打马冲阵,当然,不是真的冲,马到近前就会从边上绕过去,龙翔军的士兵刚开始还很有些畏惧,这一向都习惯了,上百匹马就是冲到眼皮底下,也没人动一动。
一匹马几百斤重,再加上冲刺的速度,这不是人力可以阻止的,就加上那些巨盾李清也毫无信心,以至于晚上回到房里都在唉声叹气,若英这一向还真心疼自己的相公了,每天都给李清弄一大堆补品,可心病有什么药治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