做人可要厚道,占了便宜还卖乖是要遭雷劈的,没见人娜仁托娅么,眼巴巴从大漠将马一直送来汴京,这中间几千里地,不容易,咱可不能白收人家的马,到时候好生厚重打发了走才是。
正说着倩娘笑吟吟的递过来一张纸,李清接过来看了半天也没明白上面写的啥玩意,就只知道上面盖着大印,这是啥文书呢?又不好意思叫若英过来读给他听,他随手递回给倩娘,信口说道:“此又是何等物事,与我李清有何相干?”
“不相干?”倩娘诧异的一挑眉毛,“这可是延州城外最大的一座寨子,三郎还真是家大业大,居然不放在眼里了。”
延州最大的寨子和我李清家大业大有关系么?李清闻言也是奇怪。
“三郎且细看看,这可是三郎的产业,上面盖着延州府的大印呢。”倩娘嗔怪地说道。
我的产业?字虽然不认识,可红巴巴的圆圈是大印还是明白的,李清拿过那张纸又细细的找了一遍,不错,是有咱名字在上面,不过倩娘倒要为我解惑了,我几时在延州有寨子了?
其实也没啥好解惑的,只是李清做惯了甩手掌柜,再者,人家倩娘能干又尽心。
张管家和安小哥先是往倩娘处送马的身价,后来又按李清吩咐往倩娘处送抚恤天宇山阵亡兄弟的钱,又是尽量多给的规矩,买马实在是赚很了,本身的五十贯身价成本几乎可以忽略不计,张管家也慢慢心大,咱不是库房都嫌小么,他和安小哥一商量,将那些成色不好的绸缎,还有李清看不上也不怎么值钱的金银器物全往倩娘那发了。
当然是得到若英许可的,不是不向李清禀报,一说到这个钱上面,没一次李清有耐性听完的,往往才开头李清就是一句:“张管家你瞧着办好了,此等事无需告知我的。”把个张管家郁闷的直心酸。
倩娘收到这么多的财物,知道李清还要买马和硝石,最初也没想立个寨子的,将东西都留着呢,可架不住水云庄一个劲的送,难不成风雨楼也起个大库房不成?收的多了,倩娘便起了立寨子的念头。
延州这地方与内地可不一样,边关,加上党项人时常过来劫掠,无主荒芜的田到处都是,只要你肯开荒,就没地价这一说,这里首先缺地是劳力,其次,就是要有栖身之所,还要能挡得住党项人。
不过有了石元孙这个掌军的侯爷在,事情就变得简单了,寻个既相对安全又水土肥沃的所在,拿出财物,招人大兴土木立寨,延州的边军知道这是李三郎的寨子,过来帮忙的极多,延州城里的行商也是纷纷捐物出力。
这边关上的人,包括边军在内,想的最多的,其实都是平安二字;上次李三郎不是大破党项人么,要是李三郎的产业在这,他能允许党项人到他家抢东西?没见天宇山一战后,便没见大股的党项人再过境劫掠么?
所以李清的寨子立的很快,还是城外最坚固的一座,倩娘先将阵亡兄弟的家眷安置入内,然后求得石元别与知府通气,发往延州的罪囚,都送到寨内做雇工,待遇可比别处强多了,不但远近的罪囚们愿意来,其他民间小寨里的人也纷纷过来投奔。
才几个月光景,就是一番兴旺的景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