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泥塑娃娃,咱大宋还就苏州府产的最出名,就如同一首小词里写的:载短檐珠子帽,披小镂金衣。嗔眉笑眼,百般的敛手相。不但活灵活现,手臂和眼珠子还能动弹,这么一个玩具在咱大宋朝可是能买好几贯钱一个,因此空闻才拿眼睛睨沈道士,为了哄人家酒喝,就说这假话儿骗人,几贯铜钱啊,你个穷道士上哪讨去!
只是小凤似乎被沈道士哄了好多次了,也并不深究,“闲话休提了,前儿村口的梅花开了几树,府城里有些公子相公,因慕咱姑娘的名儿,要来赏梅饮酒赋诗,只是那林子久无人迹,恐怕有些不干净,姑娘便叫小凤和两位师傅说一声,偏劳去看看,清个行走的路儿出来,另外那个八角亭也要扫扫了。”
话一落音,空闻和尚和沈道士都连声说好。
小凤哧地笑了一声又说道:“连着几日天寒,姑娘叫我送些酒食来,两位师傅将就些用了御御风寒,只是道长可不要见怪,梅酒是不成了,说是府城里慕姑娘的名儿者甚多,还不知明天宴客够不够呢。”
空闻和尚还装模做样的合什道谢,沈道士已经跑过去揭开食篮盖了,一股酒香夹着鸡肉的味道飘来,李清在土地像后面都在咽口水,只是不敢跑出来,想必他们两也不会吃独食罢,可李清急也没用,那个叫小凤的丫头还就不急着走,幸好那两个人并不立马开吃,否则过一会李清只能咬鸡骨头了。
“啊,这件衣裳打哪来的,好白的毛啊,怕不是狐狸皮?哪寻得这么齐整,那魔合罗我不要了,就把这件衣裳给我罢。”这破庙小凤应该是经常来的,并不拘束,一会就看见扔在破絮上的那件皮裘了。
李清心里一紧,刚才躲闪的匆忙,忘记把这件衣服拿开了,这可要坏事了,这件狐狸皮的大衣可是若英在上千块狐狸皮中精选出来的。这还幸好是在延州边郡,打猎的人多,要放在京城里找这么多的白狐狸皮,想都不要想,何况是江南。
这可完蛋了,这么个破土地庙里,一个邋遢道士加一个潦倒和尚,怎么会有这么贵重的东西。要拿出去卖的话,这件衣服少说也值个几百贯,人家可要疑心了。
沈道士和空闻交换了下眼色,异口同声的说不行,空闻郑重的告诉小凤,这件衣服是一位施主的,可不是他们的东西,少停还要还给人家。许是和尚比道士说谎少些,再说人家不同意给,小凤也是没办法。
当然最关键的是她只是觉得这衣服好,却不真的识货。
“小气!出家人还恋着好衣裳呢。哼,小气。我还不稀罕呢!”小凤负气地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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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漂亮地梅林,虽然梅花只开了几树,不过风吹在身上有些冷,那狐皮裘是不好穿出来,太招眼了,李清身上囊着的,是沈道士的袍子,味道很有些不正宗,不知道多久没洗过了,不过李清闻着觉得很亲切。因为这些天儿他一直就躺在这种味道里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