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色的布衣素裙,粉黛未施,李清当然知道秦时楼对姑娘的培训有多到位,琴棋书画不消说了,女红针线也是样样要学的,这厨艺自是未能免,这可是古代女子的必备素质,否则别想嫁人,就如诗里所说的:“三日入厨下,洗手做羹汤;未谙姑食性,先遣小姑尝。”若英就多次夸口说自己能做一手好饭食的,只是嫁了李清后,水云庄里厨娘都好多个,哪轮到她动手呢?不过做不做与会不会哪可是两码事。
李清不会怀疑若英的手艺,毕竟咱整个大宋像他这样满口胡柴的人并不多,只是可以肯定的是,秦时楼教了姑娘们如何做菜,却绝对没教姑娘们如何生火,否则若英和云三娘怎么弄得满屋子烟呢?
嫌火不够大就使劲加柴?看来秦时楼没教燃烧原理,若英鼓着腮帮使劲对着火吹,这更是不明白空气对流原理,以后得找机会好好讲讲才行。
李清轻轻走到若英身后,从她手上抢过了拨火棍,先把炉灶里塞得满登登的木材掏出来大半,然后将整个火堆一挑,明亮的火焰立时就串了起来,若英蹲在边上使劲揉眼睛,正在铁锅上忙碌的云三娘这时才发现李清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,忙将手上的铁勺放下,招呼若英去服侍李清梳洗。
李清冲云三娘摆摆手,抓起几根木头往下一垫,继续往灶里加柴,云三娘的意思他明白,咱圣人管得宽的,不但有“食不厌精,脍不厌细”的伟大指导思想,并且还有“君子远庖厨”的刁钻行为准则,整个一封建思想。说白了是又好吃又自己不做,当年绝食于陈蔡之间时看来还是没饿够啊。
在水云庄的时候一来没有这个必要,二来李清也是小心的遵守着这年代地通则,否则当初鼓捣压缩饼干的时候,为什么叫安小哥把那些厨娘赶得远远地呢?那可是他的地盘,他把厨房闹个底朝天也不怕人家有意见的,之所以不想让人家看见,是怕人家鄙视啊。不是君子那肯定是小人无疑了。
现在哪还顾忌这个,若英蹲下身饶有兴致的看着李清烧火,云三娘一边拨弄着锅里的肉羹一边对李清羞涩的笑笑,李清加了两根柴抬头说道:“三娘,如今怕是要在江宁长住了的,要不,便买上几个粗使丫鬟吧,叫你二人如此受累,是我李清行事不端了。”
当初水云庄很缺人手的时候,李清也反对买人。这态度云三娘和若英也清楚地。李清以为现在没有人服侍,是云三娘和若英认为他李清会不同意呢,此一时彼一时。他李清怎么会迂腐到这个程度呢。
一说买几个粗使丫鬟,云三娘却羞红着脸低头不做声,浑像个被老师罚站的小学生,而若英歪着头冲李清做鬼脸,李清觉得奇怪了,这话说错了么?
真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,当然李清想着既然是谢大娘叫云三娘过来江宁,断不会不带钱的,谢大娘不是这么不会来事的人!
谢大娘自然想着要带足盘缠的,穷家富路。何况她知道李清和若英被押解离京时,就带了些书画,张管家说了,一文现钱都未带,她心里暗责若英不晓事,便让云三娘足足带了八千贯过去。
这可不是把秦时楼里姐妹的血汗钱掏了来,而是水云庄捣腾蒙古马发了笔横财,虽然后面开销大了很多,可毕竟宫里拨来的日用使费也不少。日子过的宽裕着呢,所以后面卖鸣玉琴分得的利润就都留在秦时楼了,那么多铜钱搬来搬去够麻烦,放哪不是放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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