乾兴元年二月,章圣皇帝崩,举国同丧。
百官素服,士民缟素,妇人素缦,开封诸县自三月一日禁乐,自至四月十五日诸路禁,前后各七日;三京诸路至卒哭,皇帝三日而听政,十三日小祥,二十七日大祥。诸道节度观察防御团练使、刺史、知州等。不得辄离任赴阙,诸道州府临三日释服。
开封府停大辟,绝婚娶,禁屠至四月五日,天下禁屠十日,宫中行三年之丧,百官三年毋听乐。
原来宋真宗死了!
李清对这真宗皇帝老儿没啥恶感,也没啥好感,要不是结识了他儿子,死不死的,和咱有屁相干,只是听了这消息,倒明白石小公爷为啥要趁元宵节发动兵谏了,原来他早知道真宗皇帝马上不行了,要不趁早收拾了刘妹妹,等人家一成了太后,想动可就难了。
太子当然顺理成章的登基,独子啊,不过现在不用说,十来岁地娃娃能处理啥朝政,这天下的权柄自然是握在太后手里了,这个李清也不在乎,并不因为刘妹妹是美女,是男是女当政不重要,只看做得好不好,宋徽宗可是男的了,瞧人家扯蛋的?
街当然逛不成了,没什么好看的,因为小白将军叫的很凶,可手下士车没几个真扒妹妹的花裙子,毕竟不是谁都能当祸害的;按说江宁府原不至于闹得这么蝎虎的,关键是知府不在,没主心骨啊,几个官儿能碰到国丧呢?这是大宋朝,太祖太宗都是在位几十年,连才翘辫子的真宗也都当了二十多年地太平皇帝,比官儿的任期长,曹孔目接到文书,忙去找本府的副都监商议,咱大宋各州府的都监一般都是知府兼任,而江宁府的副都监,也就是小白将军他老子,心里也没底,两人一合计,这事啊,宁过勿缺,没有说悼念皇帝过头而倒霉的,既然收到文书,那就甭等三月一日了,总不能明知道君父死了,咱还在这边歌舞升平,这叫不忠不孝,干脆,就今天开始吧。
杜先生带着莫风自回下处,他穿的衣服当然不能再满街逛,而李清回去一冒头,云三娘就瞪着眼睛不解了,“不说出去散散心么,难不成这么短短时间里,三郎又在外面惹出祸来了?”
李清听了这话很是气愤,啥话啊这是,这天大的事情是我能惹出来的?要不云三娘你借我一导弹吧。
李清把消息轻描淡写的向云三娘和若英说了,反正这皇帝好象多年前就不管事了,要是刘妹妹出啥事的才真会影响局势,若英听了这消息和李清一样的无所谓,和咱小老百姓有啥关系呢?就是禁屠也无所谓,又没说禁止卖肉,咱照样做蘑菇炒肉。
云三娘听完,先是皱眉,然后重重的叹息一声后发起呆来。连手上的针线也停了,李清奇怪了,难不成云三娘这般忠君爱国么?要不是皇帝亲戚?当年真宗皇帝四处寻花问柳,在外面遗下什么公主?要这样咱可是占大便宜了。
云三娘没理睬李清地胡搅蛮缠,轻声说道:“这样一来,恐怕京中姐妹的日子便难过了,谢妹妹不知怎么个心急法呢,三郎倒有心打趣。”
李清有些不明白了。不说咱大宋朝国丧制度是以日代月么,三年的丧期不过就是三十来天啊,难道连一个月都顶不过去?至于谢大娘更没啥好心急地啊,秦时楼的家底不薄,撑一个月算什么,再说不还有咱的十万贯在么?
“三郎莫不成未曾思虑宫中守孝三年,百官三年毋听乐么?”云三娘嗔道,“秦时楼是何名目?即便秦时楼殷实能渡得过,其他各处姐妹呢?只怕纵想洁身自好亦是不能,三郎在京时被我等姐妹视为臂助。怎地如今没心没肺起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