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时间门口一片寂静,大家都是这么傻笑着互相张望,还是气喘嘘嘘的张管家扒拉人缝挤了出来,他最先清醒,一声吼道:“都傻站着干什么?还不上前招呼公子进庄!来几个帮忙般家什,其他人给我闪开条道来,莫非不让公子进庄么!”
还是人家老道啊,否则大家还不知道要在门口对望上多久。
张管家吼完这一嗓子,面对着李清,拱手就要行礼,李清抢上一步,连狗儿一起将张管家搂在怀里,嘴里说道:“老人家,李清想死你了。”
这可不是假话,当初在江宁焦头烂额的清点王钦若送来的财物,李清那会真的是很怀念有张管家打点一切地日子。
咱大宋可不是个个人都能象狗儿一样尽情的宣泄自己的情感,张管家被李清抱住,一时间都有些手足无措,老脸带些晕红,还好李清适时放了手,否则张管家还真个要脸红一回了。
“我饿了。”李清还就喜欢在张管家面前耍耍无赖的。
张管家更不迟疑,一叠声的吩咐道:“升火,厨下赶紧把前儿宫里送来地时鲜菜蔬整治了来,土根浑家,领些人将那上好的女儿红拎几坛湃在井水里,今儿要大开宴席,怕是藏冰不够用了。”
人家才做老事的,一开口就不一样,井井有条,不过李清还是上前要打打岔,“张管家,三娘和若英如今耐不得荤腥,吩咐弄些清淡些的菜肴才好,再者能弄得酸些不?越酸越好。”
张管家才不象李清这么少不更事,听得这么一说。又瞧见李清脸上那副洋洋自得的神态,哪会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呢?人家也不和李清罗唣了,身子一侧就从李清身前挤过。凑到云三娘和若英跟前就抱怨道:“怎地公子还是这般不晓事。舟船劳顿,如何连个侍侯地人都不带,若是有个闪失如何是好?若英娘子、三娘子,行慢些儿,小心台阶拌脚。”
把个云三娘臊得咬牙冲李清嗔道:“三郎还是先招呼客人才是,怎地甚话都浑说了。”
没错没错,见了自己人还一时忘了人家大内高手还晾在一边呢,李清一摆手:“徐大人。几位班直大哥,请!”
花厅此时已经彩灯高悬,亮如白昼,门口立着一人,白衣胜雪,见李清一行人过来,嘴角带笑双手一并,长揖一礼。李清也收住脚步,抱拳回礼,口中笑道:“柳兄,昔日虹桥一送,已近二载。兄今别来无恙否?”
那人正是柳七柳三变,听得李清之言,也不多话,手一摆道:“奉茶说话何如?”
还真是千言万语,一时不知从何说起。早有人将那些驾船地漕兵们请去偏厅入席。而安小哥这会也想回过神来一般,陪着小心和那些侍卫说话。而柳七一直露着他那迷死人的笑容,看着李清笑而不语,张管家就凑在李清身边抱怨,大老远回家来,也不知叫人捎个信地,庄里好派人去接啊,眼看要做父亲的人了,行事还这么毛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