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夏总,对于斧头帮陈老三五人被枪杀的事情,你有什么看法?”
此刻在夏云的病房里,只有他们两人。彭瑞东跟郑益成都在外面没有进来,郑鼎表情也相当认真。夏云也不好跟刚才一样随便敷衍,想了想笑着说道。“郑总,陈老三被杀这事,是你派人干的吗?”
郑鼎怔了一下,“夏总说笑了,当然不是!”
“那斧头帮被人踢馆这事,事先你知道吗?”
郑鼎有些反应过来了,缓缓的摇了摇头。
“那不就结了?”
夏云摊了摊手,“既然不是你干的,事先你也完全不知情,你担心这个做什么?”
郑鼎仔细打量了夏云几眼,见他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,微微皱眉,挑明了说,“夏总,咱们也别兜圈子了,这事虽然不是我干的,可既然捅出去了,市里省里肯定会高度重视,至少小范围的严打彻查不可避免,我天地帮跟斧头帮一直是死对头,屁股又不可能那么干净,首当其冲之下,说殃及池鱼都是轻的!”
“大圈可以拍拍屁股走人,我郑鼎不行,老家在这儿呢……闽省黑白两道,看我郑鼎不顺眼的大有人在,稍稍落井下石,逮进去几个、关几家门店会所、罚个几亿十几亿甚至我本人阴沟里翻船都有可能……大圈这么做,可不怎么厚道!”
夏云微微眯起了眼睛,“郑总你可真爱开玩笑,不就是杀了几个黑社会头子吗,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,敢情这几十年下来,天地帮都是开善堂的,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?”
郑鼎表情也冷了下来,“杀人放火我们当然在行,可也要讲究个策略跟影响,就这么随随便便的开枪杀人,还搞的全世界都知道了,多少个脑袋也不够政府砍的,天朝不是美国加拿大,大圈也不是新出道的,不会连这个也不知道吧?”
双方对视,互不相让,病房里的温度陡然下降了好几度。
对峙了一会儿,夏云忽然伸了个懒腰,往后靠在了床头上,语带笑意的说道,“郑总,你好像搞错了一件事。”
“晚上斧头帮这事儿,连警察都只是刚刚赶到,案情都还没开始调查,你就这么急匆匆的跑我这里来兴师问罪,是不是有点太早……或心虚了?万一这只是斧头帮的内讧自相残杀,跟外人没有半点关系,那你岂不是摆了一个大乌龙?”
郑鼎表情没什么变化,淡淡的说道,“夏总你言重了,兴师问罪担不起,晚上我来拜访夏总,是想向你讨个主意的,出了这么大的事,我天地帮该如何应对,心里有个底也好有个应对,摆乌龙也比被人坑了强,夏总你说是吧?”
“我一个小市民,哪敢坑你们天地帮呀……不过要我说。你们天地帮现在最好就是按兵不动,等局势明朗了再做决定,郑总是个聪明人,想必不用我提醒也已经这么做了……”
夏云一摊手,“其实吧。刚刚你说出事了大圈可以拍拍屁股走人,你不行,老家在这儿,这话放我身上也适用,我不是大圈中人,也不能拍拍屁股就走人……我估计你已经派人调查我祖宗八代了。查出什么名堂没有?”
郑鼎微微一滞,没有说话。
“我是南洋集团董事长,总部还在你们天地帮的地头上呢,前两天上市的时候也露了个小脸,在越宁虽然不像你在泉城一样一手遮天家喻户晓。可也算是有名有姓,走在路上说不定偶尔还会被人认出来,越宁一大家子人,泉城也有个亲二叔,这次是来参加亲表弟的婚礼……”
“另外,今天下午在你鼎龙大酒店出的事儿,估计你手里肯定有当时的监控录像,我也没逼你把这玩意交出来。就放你手里,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