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?”孙恩似是若有所悟,不由问道:“如今朝庭各方势力泾渭分明,司马氏所能倚仗不过是宫城两万禁军,又岂会是北府军敌手?若刘牢之引军西向,他除了开城揖降还能如何?”
卢循没有立刻回答,而是看向了海面,好一会儿,才应道:“或会征调江南诸郡已免奴为客者往建康填充兵役。”
“这怎么可能?”孙恩当即惊呼道:“当初孝元皇帝定鼎江东,曾征发扬州诸郡奴客为兵,以备征役,结果引来王敦作反,各大士族束手观望,使得孝元皇帝郁郁寡欢而亡,前事之鉴,后事之师,司马元显岂会如此不智?莫非他还想重蹈覆辙?”
卢循缓缓道:“百年后的形势已不同于百年前,曾经显赫一时的颍川庾氏已烟消云散,琅琊王氏、陈郡谢氏只是依靠冢中枯骨才能勉强维持住风光,太原王氏刚被族诛,龙亢桓氏自桓温之后已日薄西山,士族力量被削弱到了自南渡以来的最低点,司马元显不会看不出,因此,为了对抗来自于北府军的威胁,纵使明知征发乐属会激起不满,他亦会行险一搏,否则,一旦刘牢之与桓玄、殷仲堪勾结,他只剩下引颈就戮一条路可走了。”
“哈哈哈哈~~”孙恩狂笑道:“于先(卢循表字)言之有理,司马元显年纪青青不识轻重,或出此险着,那咱们先在这海岛上呆着,一待三吴民怨沸腾,便揭杆而起,天下间必一呼百应,再聚众攻打建康,定教那二贼束手就擒!”
卢循也是目中现出了向往之色,捋须叹道:“就是不知司马元显于何时下令啊!”
孙恩摆摆手道:“他一个毛头小伙子,岂能沉的住气?咱们耐心等待便是,啊?哈哈哈~~”
“哈哈哈哈~~”卢循也是仰天长笑,似乎在眼前,已经展现出了范阳卢氏翻身的美好未来!